那聲音微小卻在衛風耳邊如驚雷般炸開，白芙她終究還是放不下。
衛風怒視白芙。
白芙如深潭似的雙眼也看著衛風，帶著些乞求，同時似乎在提醒他，他和沈臨秋對她的承諾：只剷除明月樓，不要傷害沈凌霄。
“若是今日不出手，怕是以後再無機會。”衛風幾乎一字一句將話從齒間擠出。
白芙看著外面的天色，月亮也遊進了雲彩之中，現在已經是夜晚中最黑暗的時候了。皇宮中燈火明滅，眾人的影子也在燭光中搖擺不定。
善德公公將皇上帶出後門，一路引到太和殿。皇后白雁當時正在殿中不住的走動，十分擔心皇上的安危。見皇上和一眾侍衛到來立刻放寬了心，白雁將皇上迎進屋中。
“善德公公，現在那裡情況如何？”雖然他兒子沈臨秋沒在宮中，但是這場行動白家也參加進去，白雁迫切的想知道這場戰爭走勢如何了。
善德公公並不如從前笑臉相迎的模樣，聲音中有些冰冷，他安慰道：“放心吧，現在林大將軍已經掌握了形勢，皇后娘娘同皇上呆在這裡就好，兩人之間有個照應。”
白雁覺得他的語氣有些奇怪，但是善德公公從來就是一個為社稷著想的人，因為是皇上身邊的親近之人，有些事情能插上些話，因此見到不平之事會冒死為忠臣向沈翎諫言，不讓皇上受到奸人的蠱惑。
白雁知道他的為人，並沒有想太多，於是扶著沈翎進了內室。
善德公公的徒弟小園子端來一碗深色的湯藥：“師傅。”
善德公公接過來，衝著沈翎休息的內室走去。
“皇上，該吃藥了。”沈翎剛才被靈月氣的不輕，躺在皇上仍然咳嗽，氣息不勻，但是點了點頭示意可以喂藥。
白雁接過藥吹了一吹，但是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今晚這事公公可早就知道？”白雁問道，藥匙仍然端在嘴邊做吹氣之狀，並沒有要喂藥的意思。
“知道，衛大人手下的望風閣早晨便已傳來訊息。”公公低著頭一副謙順的模樣。
“那這藥為何不趁早煎好，反倒這半夜三更才送來，莫非皇上總是在夜間被叫醒服藥嗎？”白雁將藥匙放回碗中，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沈翎這個時候病情似乎確實有些加重，並未注意他們說什麼，意識似乎也不怎麼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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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你對皇上忠心耿耿。”白雁聲音有些顫抖。
“奴才是對江山社稷忠心耿耿。”善德公公的聲音越加冰冷，“若是皇后娘娘疲累了，那麼便由奴才給皇上喂藥吧。”
白雁聽後更氣，轉身站起，將那藥碗直接擲到地上，頓時湯藥撒了一地，“皇上帶你不薄，你卻同賊人一起暗算他！你跟隨皇上這麼多年，怎能被他們收買。”
“奴才並未被他們收買，只是同那些人的想法相同，覺得皇上身子不適，差不多該為天下百姓想一想了。”說話間，外面的侍衛和公公們聽到聲音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