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意識到，無論沈凌霄和明月樓有沒有關係，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同樣，衛風是不是在她面前欲擒故縱，這也不重要。
她本就不該對他們產生多餘的感情。
“其實立場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要的只是活命而已。”
“那就先學會如何一碗水端平。”沈凌霄扔下這句話，就朝著門外走去。
望著他清冷的背影，白芙癱軟在窗下，一身早已冷汗淋漓。
沈臨秋想利用她這顆棋子，來試探出沈凌霄和明月樓的關係。
沈凌霄，只是配合著她演了一場戲而已。
她成為了卡在冰火之間的一道橋樑，她知道這樣做的結局……當一方吞噬另一方的時候，她就會墜入萬丈深淵，但她更知道，如果她不這麼做，現在就會粉身碎骨。
正值暮春，晚風卻帶著料峭的寒意。
沈凌霄站在院外，回頭看向燭火下的那道身影，耳邊不由迴盪著那句。
“我既然嫁給了你，就是你的人……”
我的人？他眼中寒意漸漸凝聚，剎那間碎裂，腳尖一點，朝著東院掠去。
靈月見了他就迎了上來，目中含情，“王爺，你去哪裡了？我睡醒你就不在了……”
望著她臉上未乾的淚痕，沈凌霄解下了身上的披風，輕輕裹在她身上。
目光中似有些不忍，終於把她抱到床上，才淡淡開口，“你今日派人去杏花雨巷了？”
“沒有啊，王爺不開口，靈兒怎麼敢擅自行動？”
沈凌霄揉了揉腦袋，繼續道，“白芙說她在杏花雨巷遭到了蓑衣客追殺。”
“怎麼可能？王爺不信我？”柔弱似無骨的一雙手輕輕搭上了沈凌霄的肩，溫柔的杏眸中閃過一點冷光，對著身後的人吩咐道，“還不去找。”
沈凌霄閉上眼睛，任由靈月的手在肩上拿捏，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王爺，找不到蓑衣客，昨夜就找不到了。”
隨著聲音傳來，他倏爾睜開眼睛，卻是一片平靜。
沈臨秋的一石三鳥，他不是看不懂，明月樓的人就算迷路，也不會去輕易一個人去望風閣的地盤找麻煩，江湖上敢在杏花雨巷那種地方進行暗殺的，從來都只有衛風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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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沒想到，沈臨秋竟然這樣快就猜到了自己的底牌，還派那個女人來試探？
也是，父皇身體每況愈下，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挑明也好。”
“那王爺說的厚禮……”
沈凌霄唇邊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的殺氣讓人心生寒意。
“送。”
白芙坐在冰冷的石板上，漸漸平靜下來，本想著嫁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王爺，就可以吃穿不愁，安然度過餘生，她接受了白家大小姐的命運。
可惜命運這種事情真是天生註定的。
從她披上嫁衣的那一天，不，從她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
既然註定是她拉開這場王權變更的序幕，那就……
那就這樣吧，天大之事不如睡覺，反正她一向隨遇而安。
她從地上爬起來，活動著已經發麻的身體，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褪了衣服，將自己泡入浴桶中，現在這個局面，本來就兩邊都不能得罪，至於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