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方燭他總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陸然躲閃著方燭的眼神,他不敢再深陷進入。
方燭看著陸然偷偷摸摸的舉動,自己告訴自己不可以再這樣接觸陸然了,然後他便退向一邊,對陸然說道:“睡覺吧,明日還得趕路去碎雪峰。”
“哦”陸然淡淡地應了一句,隨即又笑了起來:“方燭,你當真跟我一起回魔教?”
方燭若有所思:“當你老了,頭髮白了,呼吸聲漸微,回想起這一生,你最想永遠活在哪一天?”
方燭丟擲個不關乎陸然所問的問題,搞得陸然一頭霧水,他不知道方燭這樣問有什麼含義,不過他還是老實回答了方燭的問題。
“大概是剛遇見晴言的那天吧,如果我能夠回到過去,我希望自己可以不要再遇見晴言。”陸然傷心的口吻帶動了方燭的情緒。
不等方燭的回答,陸然繼續說著:“可是哪有什麼天長地久的呢?沒有什麼東西是不壞的,人也是一樣,遇到了那便是遇到了,遇不到也沒辦法,不是嗎?”
方燭猶如醍醐灌頂,呆呆地望著他。
“可是方燭,我已經知道我這一生所執著的一切,這個看似永恆的世界,原來不過是一場虛幻。終有一天,它也會分崩離析、灰飛煙滅。”
是啊,世界如是,肉身也如是,愛情亦是如此。
“好了,陸然,睡覺吧。”
“好。”
陸然淡淡答應著方燭,沒有一會兒,陸然那裡就響起了微微呼聲,方燭聽到陸然已經睡覺了,心裡放心了許多,只是他這一夜恐怕是難以入眠了。
一襲紅衣,笑容燦爛的晴言,在陸然的心裡成了永恆,而方燭想自己不過是陸然生命裡的一位過客,一位江湖劍客、魔教教主幫助過的人,又怎麼能撼動晴言在陸然心中的地位呢?
謙謙君子心繫佳人,永遠不會是自己罷了。
晨光熹微,等了沒有一會,天徹底的亮了起來。先醒的人是方燭,本來他也沒有怎麼睡好。
方燭提醒還在熟睡、淺淺打著呼的陸然,陸然被推醒,他揉著惺忪的眼睛,問了句:“何時了。”
方燭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遠處的湖面。陸然沒有聽到方燭的回答,便好奇地把臉伸到方燭面前,問道:“怎麼啦?”
他正準備伸手去揪方燭的臉皮,沒想到被方燭看破了他的意圖,方燭冷淡的說了句:“我想問你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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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然的手半路被方燭擋下,心裡也沒什麼想法,坐回自己的位置。沒好氣地回答道:“你說。”
方燭慎重地緩緩開了口,“去碎雪峰可以坐船嗎?”
“噗!”陸然的口水把自己給嗆到了,他不清楚方燭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但他還是如實並且帶著遺憾地回答方燭:“不可以,去碎雪峰的路並不好走,只能騎馬,有的地方連騎馬都困難。”
方燭心裡忍不住吐槽,什麼破地方啊,但是他的嘴上還是回答著陸然,“好。”
只是他覺得自己可能會猝死,自己一夜沒有好好休息,又加上路途遙遠,長途跋涉,等自己到了碎雪峰,恐怕半條命都會沒有了吧。
哎,路漫漫其修遠兮,只能硬著頭皮上啊。
陸然抹了一把臉,看到方燭臉上露出少有的疲憊的神態,慢慢開口說道:“不過我們可以先坐船到柳州,然後再騎馬去碎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