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做好心理調整再出來，莫名發現她的休息椅上圍了一圈人。
她沒有助理，平時拍戲間隙就在一張躺椅上休憩，沈星芒不在的話她大多時候都是沉默的，劇組的人她也沒有幾個是熟的，所以她的位子總是冷清，甚至有人說過許知書孤僻。
她走近一點，發現自己的小桌子上多了一堆花花綠綠的包裝外賣盒，一眼望過去就是各式甜點飲品。
而方書劍正坐在她的小椅子上，跟胡沂蒙聊天。
胡大導演手上捧了一個精緻的小蛋糕，一口去掉半個，隱約聽見他說：“這孩子很有靈性，平時演戲也行，當初要不是趙今兒那個公司，其實早就應該定的她。”
方書劍一側目，發現許知書已經走到他面前，二話不說拽了他的手就走，帶到一個稍微偏一點的地方，崩潰道：“你在幹嘛呢！”
像個小刺蝟。
趙今兒方書劍還是有點印象的，上次衝撞沈星芒被季庭出手封殺了，因為季庭很少自己動手對付什麼人，所以方書劍就記得特別清楚。
還記得許知書當時臉上幾天沒有消掉的那個巴掌印。
他回想了一下，當時就是覺得這人是個軟柿子，誰來都可以欺負上兩下，所以有點惱火。
而現在再看的話，他的情感好像就不是這樣了，如果今天還有誰往許知書臉上甩巴掌，他估計會......會怎麼樣他也說不清，但是大概能理解季庭當時為什麼動怒了。
他好整以暇地盯著面前的小刺蝟：“怎麼了？你們導演要跟我瞭解你今天走神的原因，就聊了兩句，這都不讓說啊？”
許知書嗡一下臉燒了半邊，說話都開始磕磕絆絆：“什、什麼原因。”
“我也好奇呢，你們導演說你平時拍戲挺好的，臺詞念得也溜，怎麼就今天走神了呢，難道是因為......我？”
“沒有！”許知書急忙否認了一句，又打了個噴嚏：“你回去吧，你不是大總裁日理萬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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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書劍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一道，摸到一手涼意，又見她鬢邊有些被打溼的碎髮，微微沉了聲：“洗冷水了？你不知道自己在感冒？”
許知書被他兇的一下都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望向他。
方書劍沒好氣地回身從她的小桌子上拿了杯熱飲塞她手裡：“熱牛奶，趕緊喝了，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著調的大人，還是孩子媽呢。”
他點了一桌下午茶，獨獨給她的那杯是熱牛奶。
許知書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更不清醒了，剛才在廁所做的心理建設又開始崩塌，拽著杯子倔強道：“我、我......”
“別你了。”方書劍壓根她不理她，抬手看了眼腕錶，又指了下她桌上一份便當：“午飯沒吃，一會吃了飯再拍戲，如你所願，大總裁要去開會了。”
許知書愣愣地沒出聲，被他打斷的話也想不起來說了。
倒是被方書劍拍了下腦袋，對方言笑晏晏地，猶如一個胸有成竹的老狐狸：“回見。”
等他的車子走出老遠，許知書才後知後覺：“唉。”
劇組三三兩兩的工作人員朝她遞過來眼神，他們吃了方書劍給點的下午茶，驚訝於這位平時只在財經雜誌見到的大人物，又驚悚忐忑地看向平日沉默寡言的許知書。
腦門上同時掛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和‘我以前有沒有得罪過許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