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扔掉雪橇站起來，拿過毛巾擦乾淨了手，對地上那個亮著螢幕的手機毫無興趣，拿了自己的手機撥號出去。
“老曹？這麼快，處理乾淨了？”
電話那邊是蔡新旬的聲音。
“那還能拖嗎？就一個慫包。”老曹看著手下在清理血跡，人已經被拖出去了，“一會就送警.察局去。”
蔡新旬打了個響指，想起來這人有多狠，交代了一句：“好好看著，送進去之前別讓人死了，死在我們手上不乾淨。”
“我有分寸，少爺落地了沒有？”
老曹人雖然粗獷，但是提到少爺兩字的時候異乎尋常的放輕了聲調。
蔡新旬看了眼後座上閉目養神的季庭，嗯了一聲，又交代道：“後面你跟兄弟們費心點，沈小姐那邊不能再出什麼意外了。”
“我明白。”老曹掛了電話。
蔡新旬收了線，小心翼翼地跟季庭彙報了一句：“少爺，老曹那邊都辦妥了。”
“嗯。”季庭抬手擰了擰眉，車子在往西走，他睜眼時眸裡的涼薄沒收回，叫蔡新旬驚了驚。
少爺心情不好。
應該說非常不好。
他剛想安撫兩句，卻沒想季庭的手機這時候響起來。
他忽聞周遭的空氣又徒然下降了三度，心知是誰。
“你回國了？”電話那頭的周瑾絲毫沒有起伏：“讓我猜一猜，是接到沈星芒出事的訊息了？”
季庭眉目間沒有情緒，冷笑掩在虛虛提起的嘴角裡：“我說過，母親最好不要動她。”
“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沈星芒還是你的軟肋。季庭，媽媽教過你，人不能有軟肋的，不然就顯得你好拿捏，你瞧瞧，我隨便試試你就沉不住氣了。”
周瑾的聲音帶著大大的玩味，她說到媽媽兩個字的時候，絲毫沒有為人母親的柔軟，彷彿電話那頭的不是她的兒子。
“你想要什麼？”季庭不理她的話。
“我想要什麼你很清楚，你太爺爺去世的時候，指名把他的股份留在你手上，但是季庭，聽媽媽的話，你吃不下這些東西，它只有在媽媽的手上才能發揮最大作用，你不想季氏叱吒B城嗎？”
狡猾的老虎露出她的爪牙，將談判的條件擺上了餐桌，想要以此吸引她的獵物。
季庭輕輕地哦了一聲：“原來是要錢。”
他的長指在膝頭輕輕敲了兩下，停在上面的時候，指骨抓出起伏的青筋：“那我就送母親兩件禮物。”
周瑾低低的笑起來：“你早該這樣，聽媽媽的話。”
季庭倏地結束通話了電話，他看向飛掠而過的路邊雪景，眼底的陰沉顯山露水，是叫人凜冽的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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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將辦公椅旋了一週。
助理很有眼見的覺得周董今天心情很好，他適時地捧上一杯咖啡：“恭喜周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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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接過咖啡喝了一口，難掩眉宇間的得意，彷彿剛才通話的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拿下了一個競爭對手一般：“所以說，很多事情都需要使一些手段，叫人害怕了，才會乖乖地聽話。
她話落，桌面的手機卻響起來。
周瑾接了，對面說了句什麼，助理眼見剛才心情很好的老闆轉身將手機摔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