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
中午。
薛月剛準備下班去吃午飯,一個電話突兀地響起。
薛月一看手機上的備註,想也沒想就掛了。
沒多久,她的手機又響了,她就接著掛。
只是打電話那人打了一次又一次,薛月最後無奈地接起。
“你想說什麼?”薛月沒好氣地說道。
電話那頭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語氣裡滿是愧疚,“沒什麼,爸爸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月月啊,當初的事情是爸爸對不起你……”
薛月聞言瞬間就炸毛了,“你對不起我?你不是說我丟了你的臉,又不懂事,還惡毒嗎?現在還打電話來幹什麼,給自己找罪受?”
電話那頭的人叫薛華,是她的親生父親。
薛家在北國雖然算不上頂級豪門,但是規模也不小。
薛月高中畢業那會兒,因為她那後媽肖璐的栽贓陷害,說她不僅小小年紀就在外面亂.搞,還打薛晴。
薛晴,就是薛月同父異母的女兒。
薛華竟也相信了肖璐的鬼話,把她狠狠地打了一頓,讓她認錯。
那個時候的她年輕氣盛,一氣之下就離開了家。
可自從那年離開家,薛華竟也沒找過她。
連關心,都沒關心過。
本來她都計劃好高中畢業出國留學,就是因為這件事,她沒了經濟來源,後來憑著自己的高考成績報考了南城大學。
好在,她的成績還算好,有獎學金,再加上兼職掙的錢,還有學校補助的錢,她能上得了大學。
畢業之後她也進入了一家不錯的公司,各方面都不錯,生活也步入了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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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就在最近,這薛華一直給她打電話。說他對不起自己。
她真的聽煩了,而且她現在生活得很自由,不想再回那個家看肖璐和薛晴難看的嘴臉。
“月月啊,我知道你怨爸爸,你聽爸爸解釋——”
薛華還沒說完,薛月就掛了電話。
當初輕信肖璐對她的詆譭也就罷了,這麼多年過去了,現在才想起來找她,他可真是有誠意呢。
不過他想找自己,自己就非得聽他的嗎!
只是讓薛月沒想到的是,薛華像是打電話上了癮,每天堅持不懈地給她打電話。
“你到底有完沒完!”
第n次薛華打來電話,薛月再也受不了爆發了。
薛華在那頭,聲音都帶著脆弱,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月月啊,爸爸生病了,你回來看看爸爸,好嗎?”
薛月握著電話的手一抖,隨即緊緊捏緊手機,不敢相信地說道,“你……”
“月月,我知道你怨爸爸當初錯怪了你,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回來吧,爸爸活不久了……”
薛月沒想到那些年這麼意氣風發的男人會生病。
他怎麼可以生病呢?
這是她不敢想象的事情。
“你胡說什麼!”薛月害怕地說道。
薛華虛弱地呼吸了好幾次,“月月,回來吧,爸爸想見見你……”
薛月眼眶微紅,卻冷冷地問道,“你在哪兒?”
……
直到她趕到醫院,看到在病床上虛弱的男人,不禁眼眶又紅了起來。
病床上的人還是當初那個在薛氏指點江山的人嗎?
怎麼幾年不見,他彷彿老了二十歲?
薛華看到她來,虛弱地笑了笑,朝她招手,“女兒,你終於來了……”
薛月因為他那聲“女兒”,眼眶變得更紅了。
她掩了掩眸子,走到他身邊,語氣依舊很冷,“怎麼,現在想起來我是你女兒了?”
薛華嘆了一口氣,愧疚地看著她,向她伸手,“當年,是爸爸誤會你了,爸爸向你道歉。”
薛月看著他伸出來的那隻手,愣了愣,不知道該不該握上去。
最後她還是握了上去,坐在病床邊,“說吧,怎麼生病了?”
其實在沒發生那件事之前,兩父女的關係是非常好的。
“喝了太多酒,醫生檢查說是胃癌。”
薛月一聽心裡就來氣,語氣自然又不好了,“以前我怎麼跟你說的?能不喝酒就少喝,我知道你生意很重要,但是哪有你的健康重要!”
薛華鼻子微酸,抹了抹眼淚。
這人老了呀,就是喜歡多愁善感。
“月月,我活不了多久,醫生說保守治療也只能活個半年,集團那邊——”
“行了行了!什麼公司不公司的,別跟我說這些!”薛華還沒說完,薛月就打斷他。
“爸爸不是逼你,就是想把集團交給你。”
薛月鬆開他的手,“合著你叫我回來不是為了看你,是來看你的薛氏集團來了?”
薛華語重心長說道,“我這不是怕肖璐欺負你嗎,你說我要是還在世,她還不敢對你怎麼樣,我要是走了,你該怎麼辦呢……”
薛月心裡還是有點感動的,卻還是嘴硬地說道,“我現在有工作,養活得了自己,就不勞薛總費心了。”
薛華搖搖頭,“月月,你覺得薛氏對付起你呆的那家公司,是不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我走了,肖璐要是對付你,你哪還能有什麼工作。聽爸爸的話,去學著管理公司吧,我會讓人教你協助你。”
薛月一下子怔住了,這確實是她沒考慮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