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醫生出聲問她。
寧汐的目光看向給她處理傷口的女醫生。
醫生年輕又漂亮，處理傷口的手法也很熟稔。
寧汐點頭，隨即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嗯。”
“傷口長好了之後，去做一下去疤手術吧，不然可能會留疤。”
從女醫生的聲音裡，寧汐聽出了惋惜。
寧汐知道，自己真的很白，她的皮膚是在陽光下都會泛光的白，如果就這樣留下了疤，確實挺可惜的。
不過……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早就不在乎這些了，她要做的是努力賺錢供弟弟寧餘讀書，還有媽那兒，也需要不少錢……
醫生給她處理完傷口，囑咐她好好休息之後離開了。沒過多久，病房的門開啟了。
“沒死吧？”一進來，男人毫不客氣地說道。
寧汐淡淡地說道，“死不了。”
聶羽洋點頭，“還能跟我嗆，看來是真死不了，不過你這渾身的傷，看上去很醜。”
寧汐的心一痛，被子下的手死死捏緊，眼睛緩緩閉上。
“聶羽洋，謝謝你今天送我來醫院，現在，你走吧。”
聶羽洋聞言輕笑出聲，“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寧汐睜開眼，看向他，語氣很不善，“那我是不是還得給你下跪磕頭，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聶羽洋頓了一下，她似乎從他眼裡看到了驚訝。
寧汐的嘴角處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聶羽洋，你是不是驚訝於我現在為什麼變得刻薄了呢？
聶羽洋的薄唇勾起冷意，“如果你有這樣的誠意，又有何不可。”
寧汐冷冷的眸子看著他，“聶羽洋，你別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
聶羽洋一步步靠近她，冷冽的氣息竄進她的鼻息，直至走到病床邊，把她逼到床角。
寧汐感覺到自己心臟的劇烈顫動，聲音顫抖地問道，“你，想幹什麼？”
聶羽洋寬大的手掌緩緩撫上她的心口，冷魅的目光盯著她，“你想我幹什麼？”
寧汐被他的動作震驚得一動不敢動。
話，似乎也被堵在了嗓子眼，怎麼也說不出來。
“下跪磕頭是欺人太甚的話，如果我讓你……”聶羽洋慢慢撫上她的下巴，嗓音魅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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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汐緊張地抓住底下的被子，被強迫著望向他深邃的眼眸，水潤的眸子露出一絲絲淚光。
“想讓我怎樣？”
聶羽洋輕笑一聲，像情人般親暱地撫摸著她白皙的臉頰。隨即再次湊近她，熱熱的呼吸撲灑在她的耳廓。
“你在怕我。”
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以前總愛逞英雄的寧大小姐，現在居然怕我。”
他嘲諷的語氣讓寧汐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苦澀湧上她的心頭，也是，他這個人，從來都不稀罕她的幫助。
以前她做的一切，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後，我不會多管閒事。”
不知費了多大的力氣，她才說出這句話。
剛說完，她察覺到聶羽洋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
他放開她，從病床上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冷地說道，“這麼有自知之明，真是難得。”
寧汐閉上眼睛，掩去眸子裡的落寞，“你走。”
聶羽洋站在原地，沒有動。
寧汐有一瞬間的崩潰，怒吼道，“你走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關門聲響起，寧汐緩緩睜開雙眼，終於在再也看不到他背影那一刻，捂住被子悶聲哭了。
醜，逞英雄，原來這才是他眼中的她。
醜……
寧汐雙手抱緊自己。
是啊，她身上那麼多傷口，不醜才怪吧。
可是這個字從聶羽洋嘴裡說出來，她真的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