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鳳莞的聲音好似從喉間被擠出來一般，極小，極輕。
說書人卻毫不在意，目標明確的朝著旁邊的書桌走過去，用上面的紙筆迅速寫了一副名帖。
然後遞到了鳳莞手上，“今日相遇，也是有緣。送給你。”
這麼簡單？
鳳莞在接過說書人名帖的時候，尚且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說書人卻好似已經沒了耐心，揮手趕人，“行了，拿到了東西就趕緊走。”
果然是個怪人。
鳳莞在心底默默嘀咕了一聲，轉身便離開。
無論如何，好在這名帖是拿到了。
鳳莞的注意力全都在手中的名帖上。
全然沒有察覺，說書人站在她身後，痴痴的盯著鳳莞。
口中喃喃，聲音極小，“我將眼睛送給你，可不是讓你繼續眼盲心瞎，痴心錯付的。”
二樓雅間。
鳳莞將方才拿到的名帖攤開，推至宿方面前，“宿公子，你想要的東西我幫你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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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帖上，一朵豔紅色的花瓣徐徐展開，旁側筆跡翻飛，似是一個玄字。
這是那說書人的姓麼？
宿方在瞧見這名帖的時候，眼睛都在放光，忙不迭的將名帖收回衣袖中，“五公主有什麼需要在下去做的，儘管說。”
他怎麼知道自己是……
鳳莞瞧了旁邊的慕容淵一眼，心下瞭然。
“宿公子，如今這吳越國中，上至太子下至各位皇子，都在爭相尋你。希望得到你為助力。”
只因那句，得宿方者得天下。
宿方一聽這話，瞬間明白，“五公主想讓我幫誰？”
“太子殿下。”
鳳莞微微頓住，“不過宿公子，我對朝中局勢並未有過多的瞭解，我只需要你口頭答應下來即可，至於你心裡到底想幫誰，我不會在意。”
她要的，只不過是母親平安。
這是她與皇后之間的交易。
“成交。”宿方眼中帶笑，十分爽快。
事情進展之順利，超乎鳳莞的想象。
是因為慕容淵？
慕容淵解釋道，“扶持太子鳳馳，本就是他原本的計劃。不過有了這名帖，這名義上的功勞可以算作你的。”
原來如此。
宿方一個沒忍住，又將名帖拿出來擱在眼前細細觀賞，像是怎麼都看不夠一樣。
鳳莞盯著他的眼睛瞧了一小會兒。
真好看，字跡灑脫，畫工上乘。
不愧是我喜歡的說書人。
故事還說得好……
諸如此類，全是對方才那說書人的誇讚之語。
鳳莞：……
世人皆說宿方此人，神秘無比，深不可測。
這，她怎麼看怎麼都覺得，眼前這個和傳言中的宿方，不像是同一個人……
等等，宿方原本的計劃。
鳳莞回過神來，揪著問慕容淵，“他的計劃，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的注意力總算是回到自己身上來了。
慕容淵將藏匿在桌下的手掌緩緩收起。
不動聲色。
旁側的宿方，眼睛裡還全是那名帖，實則後背早就被沁出了一身冷汗。
這公子的醋勁兒太大了。
五公主，您可行行好，別再盯著在下瞧了。
他這點武功在公子面前，那可之後捱揍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