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看守所房間裡連燈光也是昏暗的。
從兩個人的位置看過去,能看到被綁在房間角落裡的男人。
他上身,下身一條隨意的休閒褲上滿是黑色的泥汙。
頭髮散亂地搭在臉上,汗水正一滴一滴地順著他稜角分明的五官往下滴。
雷躍看了他一眼,從牆上拿起一根鞭子扔給南熠勳:“你車落江的那次就是他策劃的,不解氣的話可以抽他一頓。“
南熠勳笑了笑:“他還真沒做過。”
男人顯然不相信這話,輕蔑地看了南熠勳一眼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幫他說話,有種就把臉露出來,藏著掖著算什麼本事。”
南熠勳嘆了口氣:“唉,我被毀容了怕嚇倒你,既然你不領情那我也無所謂了。”
說完還真就一把掀了面具,雷躍想要阻止都沒來得及。
被綁著的男人顯然很不爽被罵傻逼,掙扎著想踹人,不過被綁著的身體限制了他的活動範圍,雷躍很容易就躲開。
南熠勳實時地抬腳,擋住男人踹出來的腿就著那股力氣把他踹回原地:“老實點,被綁著的還找打?”
“呵呵……有種就放開我我們單挑,二打一算什麼本事。”
這話也是沒誰了。
南總忍不住笑出聲:“你這激將法不管用,別說我們倆還沒動手,就是動手打你了又怎麼了,你設計撞我車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單挑?”
男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是南熠勳?你不是說你毀容了,這張臉難道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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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熠勳想罵娘,這貨都不認識他居然還想暗殺他?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怕殺錯了人。
“我是毀容了,你難道沒看到這裡有條疤?就是因為這道疤讓我媳婦兒又是自責又是心疼,這難道還不叫毀容?”
說的義正言詞的,氣的雷躍白眼直翻,南熠勳這貨真是夠了,什麼時候都不忘記秀恩愛,變得他都快不認識了。
難怪雷洛雷明那兩兄弟只要有機會就吐槽他,還真是一點都沒錯。
有媳婦兒了不起啊,可憐他這個單身狗,哇哇……想哭,氣死人了。
被綁著的男人同樣氣到吐血:“早知道你就是南熠勳我就應該一槍爆了你的頭,大不了一命換一命,還顧及什麼影響。”
他這話說的跟以前不知道似的?
“嘖……看來你一點都不在乎你的命,說明在你心裡有比你命更重要的東西,讓我猜猜是什麼呢?……女人?養父?還是別的。”
南熠勳的語速極慢,一個詞一個停頓,好像是在故意挑起這個男人心裡藏著的那根弦一般,一下一下要把他緊繃的神經給挑斷。
“閉嘴,我殺你僅僅只是因為我恨你,與別人無關,別把我想的那麼偉大,現在落到你手裡我認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說的挺霸氣的,殺手講義氣也有尊嚴,比那些躲在陰暗的角落裡搬弄是非攪動見雲的所謂大人物要可愛多了。
雷躍眉峰緊鎖,手裡抓著的鞭子緊了緊,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抽一頓這個執迷不務的男人。
南熠勳擋到他前面說:“薛琛,你是薛家養大的沒錯,但你知不知道當年孤兒院那場大火是怎麼起的,後來修築孤兒院的人又是誰,剩下的那些孩子又是怎麼長大的?“
“我當然知道那火是怎麼起的,孤兒院隔壁就是南安集團的倉庫,因為倉庫著火才導致孤兒院跟著燒起來,你爸爸為了隱瞞事故才不惜重金賠償孤兒院,也假腥腥地養大了那些孩子,可他們不知道我可知道,他就是個虛偽、又心狠心辣的小人。”
南熠勳冷冽的眼神微微半眯著看著他:“你是想說他放棄對那些燒傷過重孩子的治療?”
“難道不是嗎?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就是其中的一個,本來快死了,是我養父從醫院把我偷出來送到國外進行搶救治療最終才得以活下來。”
聽到這話,南熠勳回頭看雷躍:“是這樣的嗎?”
雷躍一臉憤恨:“聽他胡說八道,南爸爸從來沒放棄對任何一個孩子的治聞,那兩個去世的孩子也不是因為燒傷過重,而是原來就有別的急病,至於他……呵呵……我根本不記得孤兒院有他這號人。”
“你……你是誰,為什麼知道孤兒院的事?”
雷躍送了他對白眼:“我當然知道,因為發生火災的時候,我也在孤兒院裡面,小時候不明白好好的為什麼會發生火災,長大當了警察,我翻了當年的案宗,南安集團倉庫的大火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放火。”
南熠勳沒在意早年那場事故的真像,而是指著薛琛一臉冷漠地問道:“那他到底是誰?”
雷躍又是一個白眼,這表情跟他那張正義嚴肅的冷臉實在不是很搭調,可也讓人不覺得違和,你說奇不奇怪?
“他是個傻子,被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
薛琛不樂意了,暴吼道:“你才是個傻子,你們一家都是傻子,想怎麼著給老子痛快點,別他媽在這兒嘰嘰歪歪的。”
雷躍攤手:“看吧,被人揭穿了真相後發瘋了,現在變成瘋子了。”
南熠勳被這貨的辦案手法給雷到不行,嘴角直抽:“別廢話,趕緊問,問完我要回去摟媳婦兒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