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吩咐,送親的人馬一一不明所以地停在了原地。
崔玉鳶放下窗簾子深深地吸了口氣,下意識地想走出馬車下去迎周秦。
然而,錦瑟扯住了崔玉鳶的衣角攔住了她的動作,神色慌亂地說道:“娘子不可!”
跟在崔玉鳶多日的錦瑟早已知曉崔玉鳶與周秦之間的聯絡,也知道他們家娘子心有留戀。如今崔玉鳶已經另有婚約,她就不能再讓娘子再執迷不悟下去了。
“錦瑟,你放開我!”崔玉鳶緊蹙峨眉,滿目不悅。
“娘子,周衙內說不定只是來送送您,您這般不管不顧地下去了,外邊人多嘴雜,姑爺要是知曉了定會不高興……”錦瑟說道。
一語未畢,崔玉鳶宛若被潑了一身冷水一般登時冷靜下來。
是了,她已經定親了。
已經容不得她胡來了。
只是,她還是好不甘心……
周秦勒緊韁繩在崔玉鳶的馬車旁停下,目光沉沉,薄唇緊緊抿起,沉聲說道:“崔娘子在下有事相托,可否出來一見?”
錦瑟先一步崔玉鳶的動作掀起窗簾子搶白道:“周衙內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咱家娘子不太方便見客。”
“錦瑟!”崔玉鳶急道,“你逾越了。”
不管錦瑟的阻攔走出了馬車,周秦下馬朝她拱了拱手,言道:“前面不遠有處長亭,勞煩崔娘子與我等去那裡說話。”
崔玉鳶的笑僵持在嘴角,身上洋溢而出的喜意頓時在周秦疏離般的語氣裡湮滅得一乾二淨。朱唇翕動了幾下,苦澀地點了點頭。
“娘子!”錦瑟追出來叫住崔玉鳶。
“你就呆在此處,我一會兒就回來。”崔玉鳶說道。
兩人一前一後保持著一段距離,不發一言地走向剛才周秦所指的長亭,沉默無比。
此時後邊又來了一陣馬蹄聲驚擾了這一處寂靜,風捲起黃沙塵土疾馳而來。
“崔姐姐!”長幼換了一身粗布短打,秀髮被挽成了一個小髻,上邊包上了一塊褐色的方巾,描粗了細眉,眉眼生動間多了兩分少年般的英氣。
崔玉鳶滿臉驚訝:“阿幼?”
長幼跳下馬走到崔玉鳶面前,請求道:“我知崔姐姐此行前往都京,所有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崔姐姐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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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說。”
“我想請崔姐姐帶我一同上京。”
聽到這個要求,崔玉鳶探究的視線在周秦、長幼二人身上來回打量,思前想後眨眼間便已明了,作亂的心一瞬間就冷卻下來,不由地自嘲一笑。
原來今日攔她的路也不過是牽線搭橋,藉著她的人馬將長幼藏匿起來,而自己定親成婚對方壓根不在意,又自作多情了。
“不過是舉手之勞,託人給我帶個口信便是了。”崔玉鳶勉強地保持笑容,落在周秦身上的視線收了回來,心裡不停地暗示自己,他們之間已經沒有聯絡了。
已經回不去了。
“多謝崔姐姐相助。只不過要不是周衙內幫忙,我還逃不出來……”長幼瞧了周秦一眼示意他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