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融暗自平復了驚人的心跳,說道:“咱們各取所需,當對方的擋箭牌。”在長幼拒絕的時候,又說:“退了這次,也還會有下次。好歹這次是我,若是下次換作其他人呢?”
長幼加重手裡的力道,說:“其他人不肯,我便打他到肯為止。”
陸融:“……”
想到之前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地痞流氓鼻青臉腫的模樣,背後一涼。
陸融輕咳了一聲,說:“傷人是犯法的,許伯父也會傷心的。”
一句話抓住了長幼的脈門,堵得她啞口無言。
陸融趁熱打鐵,繼續說:“你我有婚約,以後出門就更加方便。我可以接案子時,可以順便帶你到處遊玩。”
長幼沉默了一會兒,可恥地心動了。
她鬆開手,遲疑地問:“當真?”
陸融笑道:“如若不信,明日我們便出去。正巧之前張員外家的案子還未了結,幼娘可由興趣同往?”
長幼想起那日的事,來了興趣:“有,有有有!”
陸融伸手想揉揉長幼的頭,卻被長幼警惕地拍開。
陸融失笑,說:“那今日我就去和嶽……伯父說一聲,明日一早我們便去雲康縣。”
長幼點頭,說道:“行吧,我信你一回。你可別想忽悠我!”說完威脅似的在陸融面前晃了晃拳頭。
陸融當然清楚長幼的拳頭有多硬,看她威脅人的模樣實在可愛,心裡有些意動,稍稍湊近彎起小拇指,低聲說道:“我們拉鉤?”
長幼笑嘻嘻地伸出小拇指勾住,說:“可不許騙我。”
兩根手指相互勾著晃了晃,鼻尖嗅到少女身上若有若無的幽香,晃亂了陸融的心。
……
陸融一大早牽了一匹馬,等在許家後門。
天色矇矇亮的時候,小門開了一條縫,探出一個小腦袋來。看到陸融後十分開心地開了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長幼一身男裝,把肩膀、腰和肚子又裹了好幾層,生生從一嬌俏少年郎變成了肩寬杜圓的小胖墩。況且長幼腦袋小,配上圓滾滾的身體著實引人發笑。
陸融憋笑,問:“這是誰給你的主意,怎麼裹成這副模樣?”
長幼原地轉了一圈,疑惑:“這樣不好嗎?我聽青碧說,上回那打扮別人一眼就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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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陸融展開扇子掩笑。
棗紅色的馬打了個響鼻,恰好蓋住了他的笑聲。
長幼心癢難抑,上手摸了摸馬鬃,問:“就一匹馬,我們怎麼去?”
陸融瀟灑地上馬,遞出手:“上來。”
長幼遲疑:“男女授受不親。”
“但你現在是男人。”話落,陸融伸手牽上她的手拉她上馬,長幼不由地驚呼一聲,倉促慌亂間緊緊揪住陸融的衣裳,待坐穩了扭頭瞪了他一眼,惹得陸融郎朗發笑。
兩人同乘一匹馬,身體相貼,距離之近,陸融神色自若,實際心亂如麻,失速地心跳聲仿若在耳邊陣陣迴響,馬蹄聲蕩蕩也宛若人間寂靜了一般。
從青陽城外一路往北疾馳幾十裡,便到了雲康縣。此縣富足民豐,百姓淳樸,自打張家出了事,就震驚了整個縣,茶餘飯後議論紛紛。可惜雲康縣令猝然離世,不然案子就會在本縣審理了。
陸融早已讓青松先一步前來四處打聽,摸清張員外家細微。青松心裡估摸了下時辰,早早等在與陸融約定的地方,遠遠聽見疾馳而來的馬蹄聲愈近,心知他家小郎君可算是到了。
陸融勒緊韁繩停下,長幼跳下馬,偷偷揉揉坐疼的臀部,低聲嘀咕:“可終於到了,骨頭都快散架了。”
陸融將馬交給青松,信步走來聽見,不覺失笑:“先前幾次見你那般能打想必是不見怕的,現在怎麼就怕起了騎馬趕路?”
長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與他爭辯。她自小嬌身冠養,除了習武吃得下苦,其他方方面面被師父照顧得幾乎是雙手不沾陽春水,一身肌膚細皮嫩肉的,就連習武練劍磨出來的繭子都給一一挑了抹去。這騎馬坐車顛簸的少,一時半會兒還習慣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