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偏遠的客棧,人煙稀少,偶爾有旅途的馬車經過,便有行人停下來歇歇腳。
照理說這些客棧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最近倒來了一個稀奇的人,這個人一身黑斗篷從頭裹到腳,微微露出的側臉瑩白如玉。
來到這裡,先是詢問客棧周邊有沒有什麼傻子?或者是一個青年人,抱著一個小孩?簡單來說就是一個痴痴傻傻的男人或者是帶孩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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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神色還帶了幾分警惕,因為客棧開在邊遠的地方,偶爾也會有行走江湖的人在此借宿。
這些人向來都是殺人不眨眼,面前這個奇怪的人穿的到像那些俠客,身上可沒有半分殺氣。
長安用微微沙啞的嗓音問:“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老闆娘搖晃了下扇子,微微挑眉:“前幾日倒還真有一個姑娘帶一個傻子來此處住過,他們往城裡去了,說過幾天還會回來,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孩子倒是沒見到,像這樣的地方也不會有幾個孩子。”
長安的指尖在櫃子上敲了幾下,姑娘?還真讓人想不通,但凡有機會的,她都要試一試。
心裡面敲定了主意,微微揚頭:“老闆娘,我要在這裡借宿五日。”
最多只能等五天,五天之後她就要去另外一個地方去尋找,拿了鑰匙,到了樓上。
把門鎖上,長安把全身的袍子卸下,露出一張驚為天人的臉,這張臉上此時是泛滿了冷漠。
把客棧的屋子上上下下的全都搜過了一遍,確保沒有任何危險的東西。
身體放鬆,坐了下來,已經找了一段時間,哥哥和阿莫真的是一點訊息也沒有。
原本說慢慢找也沒有什麼,可是她的時間不多了,手指微微蜷縮摸上自己的肚子,又彷彿觸火般的收回。
有些不安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天晚上,長安在心裡面下定決心,如果孩子因為寒冷的折磨消失了,那一切都是命運最好的安排。
如果他頑強的活下來了,長安就會把他留到最後,然後生下來,把他作為薛家的下一代培養。
或許是上天垂憐,或許是他命不該絕,那個孩子在長安的肚子裡面活下來了,不僅活下來了,還活得十分健康。
面色有些複雜,對於這個孩子,長安是又愛又恨,愛是一種母性自然的由心而發出的感情,恨是因為他的父親是無情冷漠的劊子手。
不到半年,她的肚子就會慢慢的鼓起,向劉嫂子那樣行動不便,大腹翩翩,在那之前她要找到一個安身利命的地方,最好找到自己的哥哥和阿莫。
如果找不到,那一切也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這裡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商人還有俠客,魚龍混雜,長安一般很少出屋,基本上都是在晚上的時候會要一碗面,然後老闆娘那兩個人回來沒有。
等到的答案都是沒有,長安也不氣餒,每天都會來問一遍。
今天是第五天的最後一天了,行李已經收的差不多,把披風系在身上,大大的帽簷遮住了半張臉。
一步一步的下樓,卻聽見一個嘰嘰喳喳的女聲:“你真是笨死了!我要的是桂花糕,不是菊花糕,你又給搞錯啦!”
站在樓梯上,長安抬眼往下望去,一個身材嬌小穿著粉紅色百草裙的小丫頭嘟著嘴中不滿地訓誡著身後低頭的男子。
男子只是傻笑,也不說話,眉宇之間有著幾分俊朗,雙瞳帶著幾分傻氣與純真,嘴角一直向上勾著,是永遠不會落下的笑容。
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粗布麻衣,右手拎著一捆糕點,糕點被開啟,拿了幾塊放在桌子的白石盤子上面。
盤子上面是一塊塊的菊花糕,雖然是這個男子買錯惹的少女生氣,而且還不會哄人。
客棧中的人不多也不少,也都往那個方向看去,明顯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其中一個年過中年的男子起鬨:“愣頭青,快去哄你的娘子呀,傻愣愣的杵在那做什麼呢?”
“就是,就是,小娘子,不如跟了我吧,我保準比這個傻子強!”又一個穿著青衣的少年起鬨。
小丫頭不屑的呸了一聲:“誰是他娘子?還有你們這群無賴,敢肖想本小姐,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們的樣子!”
然後往桌子面前一坐,伸手捏過菊花糕往嘴裡塞,小臉一板:“我告訴你,呆瓜,下次再買錯,本小姐就讓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