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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這個世界,好像很黑

我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所有人都愣住了,但是法官很快就反應過來,“汙衊法官,可是犯罪行為!”他這重重的一句話在全場迴盪著,似乎激起了所有看眾的憤怒,“這個女人真不要臉,自己出,軌竟然還敢汙衊法官!”觀眾席又有人細細碎碎地開始嘀咕,有甚者甚至大聲喊了出來“讓這個不忠的女人趕緊滾!”“太不要臉了!”……

各種聲音潮水一般地向我湧來,我有些扛不住了,開始一陣陣地眩暈,我握緊雙手,指甲插進了手掌,努力穩住身體。張洛注意到我的情況,趕緊請求休庭。在休庭期間,那些照片理所當然的沒有什麼其他的痕跡,全都是真的。呵呵,別有用心的人拍出來的照片,當然不可能不達到他的目的。

再次開庭,我和張洛徹底落了下風,基本沒有什麼懸念的就敗訴了。

出了法院,張洛儘量護著我不被人擁擠到,可是那些人都像是我是勾搭了他們的孩子、背叛了他們一樣感同身受、咬牙切齒。有人罵我,有人衝我翻白眼,甚至有人衝著我吐口水,他們說的最多的就是“不忠”“不要臉”,他們的話語間帶著憤怒,簡直就像是如果我不趕緊羞愧的死去就是對不起人民、對不起社會。

在張洛的護衛中,我一點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等遠離了人群,我讓張洛自己先離開,給我一個人靜一靜的空間。雖然不放心我自己一個人,可是又怕打擾我會讓我真的崩潰掉。無奈之下,張洛還是答應不跟著我。一個人走在路上,剛才的一幕幕在心頭不斷重現,腦海裡看到的咄咄逼人的他們,讓我不斷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是自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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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有著神志不清,走路也有點踉踉蹌蹌,不得不說,我真的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強大。走著走著,眼前的路一點點模糊掉了,不知道自己在朝什麼方向前進的我一不小心偏離了人行道。身後悄悄跟著的張洛還沒有來得及阻止我,我就一頭扎進了車水馬龍之中。

只聽到刺耳的剎車聲,只看到遠處飛起來的樹葉,只感覺自己突然輕了許多,輕到,好像飛了起來。視線卻突然清晰了起來,看到愣住的張洛,看到朝我奔來的宋宣明,心中只剩一個念頭了,他……怎麼又來了?似乎真的每次在我很狼狽的時候,他都會出現。隨後便是世界逐漸變為一片漆黑。

話說在我與夏輝對簿公堂的時候,宋宣明也正在跟他女朋友談判。是嘉嘉約宋宣明出來的,她的原話是“宋宣明,我知道你不愛我了,也知道你愛上別的女人了,但是,請你出來,給我一個甩掉你的機會。”

原本想要解釋的宋宣明聽到話筒中傳來的如此冷漠而又決絕聲音,突然沒了要解釋的慾望,又想到嘉嘉發起瘋來不依不饒的樣子,心中更有著悶悶的,他低沉的嗓音僅僅簡單的應了一聲,“嗯。”

兩人約在常去的咖啡館,看到摘下墨鏡的嘉嘉紅腫著眼睛,宋宣明突然更加說不出話來。然而嘉嘉其實也正是在等宋宣明給她一個解釋。兩人靜坐了一會兒,嘉嘉清了一下嗓子開口了:“宋宣明,你真的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我說過,我跟方糖沒有什麼。可是,你不信。”宋宣明感覺到自己很疲憊,不知道自己還該說什麼,還該怎麼說。他揉了揉太陽穴,卻使得嘉嘉以為他是對自己不耐煩了。“宋宣明!跟我說話有這麼煎熬嗎?”

不等宋宣明辯解一句,嘉嘉就站了起來,端起自己杯中的咖啡就潑到了宋宣明身上。然後,嘉嘉大聲喊著“分手!你這個混蛋!”咖啡廳裡所有人都將視線轉到這兩個人身上,八卦著他們發生了什麼。

嘉嘉離開了,宋宣明呆坐了一會兒也匆匆離開咖啡廳。開著車晃晃悠悠、慢吞吞地在路上行進的他,心裡說不難過是假的,但是似乎又沒有那麼難過,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左前方的路口有人被車撞了,而張洛就愣在一邊。在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已經開啟了車門,他的腿就已經開始邁開步子,朝那裡奔過去。等看到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真的是方糖時,他的大腦才告訴他,方糖今天開庭。

宋宣明不是不知道方糖今天開庭,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如果去了,他們會不會更尷尬,會不會有有心人認出自己,會不會給方糖添麻煩,會不會導致官司失敗……雖然聽說方糖贏得官司的機率很小,但是,人心都有一個慣性,就是不願相信自己不想要相信的東西,不願意自己一方的人會收到傷害。所以,他不願意相信方糖會輸。

看著滿身是血的方糖,宋宣明衝了過去,雙手依然走在自己大腦思維反應過來之前就抱起了方糖。把方糖放在自己車後座,也不看紅綠燈,就直踩油門衝向了最近的醫院。不敢去想剛才看到的畫面,不敢去想會有什麼後果,只想著趕緊到達醫院。

“醫生!醫生!趕緊救救她!”抱著方糖衝進醫院,宋宣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裡很慌,很緊張,看著那些血,感覺自己也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