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世人可否知曉林婉清，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她並沒有用這三個字。
“晚晴，好名字。”素衣姑娘笑了笑道:“你可稱呼我為素衣。”
“素衣姑娘此刻怎會出現在這裡？”婉清擰著眉毛，此刻早已日落西山，冬日的白天總是特別的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無家可歸，哪裡不都一樣。”素衣負手而立，眼裡露出淡淡的憂傷，眼前的女子再也不是初見那麼囂張跋扈驕傲自滿，她心緊緊揪在一起，很是難受。
“離家出走，要不一起？”婉清探尋的目光落在素衣的身上，讓她格外的不舒服。
“榮幸之至。”素衣頷首。
“我對凌國不熟悉，素衣姑娘覺得哪裡好？”婉清有些茫然，天地之大卻沒有她容身的地方，這樣的悲哀無助在心頭擴散，她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悲哀。
“京城肯定好，繁華富裕自然不必說。”素衣攏了攏披風，把清秀的小臉埋進白狐裘的毛裡，特別的舒服。
“附庸風雅，不去。”婉清果斷的搖搖頭，聽侍書說單玉就是寧皇，她好不容易脫離出來，不想再次跳入火坑。
“哈哈哈……晚晴姑娘性格豪爽，甚合吾意啊。”素衣爽朗的笑到。
“素衣年方幾何？”婉清問到，反正在這裡她本就是無依無靠，不如多一個人作伴也不錯，打定了主意她輕輕一笑，眼裡閃爍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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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十年華。”素衣道:“晚晴應該要比我小一些，不如喚我一聲阿姊。”
“晚晴正是這個意思，承蒙阿姊不嫌棄。”婉清連忙行禮，有那麼一個人不計較你的出生貴賤與成敗得失，在歲月中悄悄擦肩真好。
“不如今日你我二人義結金蘭？”素衣提醒到，雖然婉清與記憶中的女子有些相似，但她更是特別一些。
“正合吾意。”婉清點點頭急忙回到地上道:“皇天在上，今日夏晚晴與素衣姑娘義結金蘭，自此以後同生共死，患難與共，如有違背誓言，天打雷劈。”
“皇天在上，今日南宮素衣與夏晚晴義結金蘭，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違背誓言不得好死。”素衣跟在跪在地上，兩人對著天空拜了再拜。
黑夜漸漸吞噬著白晝，此刻已經伸手不見五指，素衣悽然一笑道:“這個點城門已關，我們姊妹怕是要風餐露宿，素衣行走江湖常年在外，早已習慣，只是要委屈了妹妹。”
“阿姊，我皮糙肉厚沒關係。”婉清不斷的搓手，來回踱步，想她堂堂寧國四王妃，今日竟然落了這麼一個下場，她苦澀一笑。
“你看樣子像官宦人家的大家閨秀，可能沒受過這種委屈。”素衣抱歉一笑道:“貿然猜測你的身份，實在是抱歉。”
“阿姊猜測的確實不錯，我嫁入權貴人家，遭人算計，現在不記舊事在府中怕是性命不保，所以潛逃了出來。”婉清靠著素衣頗有無奈。
晚風吹來，素衣覺得寒冷刺骨，是那種從骨子裡噴發出來的冷意，她輕輕打了一個顫。
“你我二人實在是同病相憐，我前不久休夫回家，被家裡人唾棄趕出門，現在流落在外，雖說我是江湖兒女，但也並未逍遙快意。”想起往事，素衣心情沉悶，往日的不堪一幕幕在眼前浮現，她苦笑，強壓下心頭的鬱悶。
“難姐難妹。”婉清微微一笑，安靜的陪在素衣的身邊，天空一輪皓月，可想念之人在哪裡？
寧致遠，我真的愛你麼？
婉清不解，細微的聲音在風中凌亂的飄散，是愛而不得還是本就無心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