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單玉輕輕拍著寧致遠的肩膀道:“衣裳給我,婉清還在醫館,你進去看看她。”
“好。”寧致遠點點頭,他們兄弟二人曾經為女人反目成仇,又因女子一笑泯恩仇,緣分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
寧致遠走進醫館,老頭與婢女自動退了下去,輕輕合上門。
寧致遠坐在床邊,深情凝視著床上的女子,她臉色蒼白,長長的睫毛挑起,此刻不同往日的畫中仙,昏睡的婉清多了一絲塵世的煙火氣息。
“婉清,我等你歸來。”寧致遠緊緊握著婉清的手,眼淚卻不受控制的落在她的指尖,婉清輕輕哼唧了一聲。
寧致遠緊緊拉著婉清的手拭去他眼角淚水,努力的微笑著。
“婉清,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寧致遠從婉清鬢角剪下一縷頭髮,分成兩股,又剪下自己的頭髮纏繞在一起,用紅絲線打了一個結,放進一個香囊之中,塞進婉清的袖子裡面。
把另一個香囊塞到自己腰間,當初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卻是下次見面最好的憑證,所有的事情都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但結局總歸是美好的。
深情凝望婉清,輕輕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低聲道:“婉清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停了片刻,寧致遠拉開門朝著奴婢點點頭。
婢女跟了進來,寧致遠抱起婉清將她放到馬車上,單玉早已鋪好幾床厚厚的被褥,乾淨整潔。
“保重。”寧致遠低聲說到:“大恩不言謝,寧致遠欠你太多。”
“你我二人為兄弟,不必如此。”單玉溫潤一笑點點頭,起初他的確恨寧致遠,但現在釋然了。
婉清說的對:愛情不可強求,與其悲傷不若放她離開,哪怕摔的頭破血流也是咎由自取。
衝著寧致遠揮揮手,單玉閉上眼睛小憩。
寧致遠回到宣府,才知道不知何種原因單玉已經撤兵,他有些摸不著頭腦,顯然單玉不是寧國人,他與元機有密切的關係,肯定不是一般等閒之輩。
回到書房侍書緊隨其後,看著寧致遠衣裳襤褸,血跡斑斑,她有些心憂。
“王爺,王妃怎麼樣?”沉默許久侍書問道,此刻她心中備受煎熬,婉清背叛寧致遠,按理來說她應該恨婉清,但婉清為寧致遠以身擋箭,這又是怎麼回事?侍書腦子裡亂糟糟。
“箭已經拔了,現在送到元機山人那裡去了。”寧致遠抬起頭疲憊的說到,今日看著婉清倒下的那一刻,腦子發懵,就好像沉到水底,掙扎著活不過來,死亡的感覺在胸腔蔓延。
“那就好。”侍書如釋重負,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氣。
又是冗長的沉默,侍書不知道該說什麼,安靜的看著寧致遠發呆。
“王爺,奴婢伺候你沐浴更衣吧。”侍書看著寧致遠一臉睏倦,衣裳邋遢。
“好。”寧致遠抬起頭漫不經心的說到:“侍書,你跟著本王也十幾年了,本王並未將你當做丫鬟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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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爺待侍書親厚,侍書明白。”侍書摸不清寧致遠想說什麼,只得淡淡的應了下來。
“你覺得單玉是個怎麼樣的人?”寧致遠突然問到。
“溫潤如玉。”侍書吐了四個字又覺得不妥,趕忙補充道:“但綿裡藏刀,有一次奴婢瞧見他用暗衛,怕是身份不簡單。”
“原來如此,不過本王到覺得你的身份更是不簡單。”寧致遠話鋒一轉,眼裡閃過一抹諷刺的笑容。
“王爺何意,侍書不解。”侍書緊緊捏著手指,手心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沒想到寧致遠竟然這麼機敏,心裡咯噔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