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的時候，比賽結束在了45：3這樣懸殊巨大的比分上。
那多出來的42個球，有22個都是顧悄進的，別的進球也大多有他運球傳球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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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悄捋了一把汗溼的頭髮，小跑到他姐姐面前，直接無視了那個正緊緊盯著他的女孩子，問道，
“可以說了吧？什麼事兒？”
顧絨瞅了那女孩一眼，
“先去找老師請假。”
她轉身就走，顧悄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抬腳跟了上去，經過那女孩子的時候，她低著頭有些僵硬的說了一聲謝謝。
顧悄全做沒聽見，大步跟上了顧絨。
直到走到老師辦公室門前，顧悄拉住了她的胳膊，皺眉道，
“到底是什麼事？需要請多久的假？原因是什麼？這些我都要跟老師說的。”
顧絨頓了頓，一直維持的輕鬆漸漸消失不見，她轉過頭來，看著顧悄，一雙狹長漂亮的鳳眼裡灰沉沉的，
“我們要回下川，去見你爺爺最後一面。”
她輕聲說，
“他快死了。”
拉著她胳膊的手緩緩鬆開，顧悄有幾分愣怔的盯著她的眼睛，出神了半晌，才慢慢的嗯了一聲。
他轉向辦公室門口，目光卻還粘滯在顧絨身上，彷彿大腦跟不上身體，思維凝固的點了一下頭，
“我知道了。”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顧絨閉了閉眼，隨後跟上。
老師是真的很喜歡顧悄，聽到事情原委立刻給批了假條，嘆了一口氣道，
“有什麼事可以給老師打電話，老師會儘量幫忙的。”
顧悄點了點頭，兩姐弟都朝老師鞠了個躬，才一前一後的轉身走了。
待到兩個人的身影都消失在門外，辦公室裡其他老師才開了口，
“顧悄爺爺什麼病啊？家裡怎麼不把爺爺帶來上川治病啊？上川的醫院肯定比下川好吧？”
吳老師看著門口，又嘆了一口氣，
“他們家就剩他們姐弟兩個人，他姐姐一個人撐著家，光是付學費和房租就夠嗆了，還怎麼給爺爺治病？”
沒有再搭理其他老師的問題，吳老師搖了搖頭，眼裡帶著些哀憫和憐惜。
“可憐，還都是孩子呢。”
·
去高鐵站的路上，顧悄一言不發的握住了他姐姐的手。
顧絨側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笑起來，
“幹嘛？你要哭了？”
顧悄似乎也有點窘，又撒了手，往旁邊坐了一點。
顧絨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等到下車的時候，顧絨走到顧悄身邊，伸手牽住了他的手，大步走向高鐵站入口。
顧悄愣了一下，緊緊的回握住了她。
血緣相連的兩隻手緊緊交握在一起，哪怕是跑向即將開走的高鐵時也始終沒有鬆開。
兩姐弟氣喘吁吁的停在了自己的座位前，已經上車坐好的乘客看著他們就跟看小情侶一樣充滿笑意。
誰也沒有解釋，就這麼緊握著手在挨著的座位坐下了。
發車時間到了，高鐵開始緩緩向前。
窗外寬闊的候車大道在倒退，安靜的轟響聲裡，兩個人一個看著窗外，一個低垂著頭。
他們的手在位置中間緊緊的握著，直到掌心都出了汗也沒有片刻的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