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你就在這裡好好呆著,順便想想以後學點什麼好。沐擎風那邊有事情耽擱了,過幾天才能趕來。另外,你的手傷的治療方案也有些眉目了。只是……”
我看著羽寒易,靜靜等著他下文。
“舞刀弄槍的就暫且不要考慮了。”
不用他說,我也知道。
可如此又要學些什麼?我對琴棋書畫的感情也就那樣了,若是有心,當初早就學了,還勞心勞力的去練那些基礎功做什麼?
我沒有說話。
不知道羽寒易都在外面經歷了什麼,總覺得這次回來,我們之間的距離似乎又拉遠了不少。
沒有了針鋒相對,沒有了師兄那件事的置氣,突然之間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許久之後,我才點了點頭。
其實羽寒易的話我不必在意,手筋斷掉重接,放在現代或許還有些可能。這裡醫術如此落後,沐擎風這樣的神醫都沒有辦法,我又何必自欺欺人。
羽寒易願意折騰就隨他去,我也管不了那麼多。
見我沒什麼反應,羽寒易暗自皺了皺眉,尋思著一定要將我看得緊一點,免得我又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很顯然,我這次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已經給了他一個深刻的印象,很難改變了。
只是,我真得在這裡老實待著就可以?
我不出去,不代表那些人不會找過來。那一個個都跟人精似得,我覺得羽寒易真是想得太好了。
果然,也就安靜了兩天,宅子外面就能經常看到那幾個熟悉的身影。
鬱枯隱是閒不住的一個,總是要上來試試這陣法的威力。夜熙則是在一邊看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雖然沒有插手,不過似乎也不打算回去。
幾人整天在這裡鬧騰,羽寒易的臉色雖然不好看,見到一直安安分分地呆著,也忍著沒有發作。
我師父佈置的陣法絕對有保障,羽寒易不相信這些人有本事進來。他擔心也只是擔心我,若我猜的沒錯,他現在肯定還記著剛進城時我說的話。
一般情況下,我自然會聽話不出去,可若是這些人說出的話戳中了某個要點,那就說不準了。
羽寒易為了我,不,為了防範我還真是操碎了心。
這些事情我自然是不知道。
我每天的任務就是搬個板凳在門口坐著,看著這些人變著花樣地折騰著玩。
鬱枯隱實力是高,武力值也不差,人無完人,他總有不擅長的。而且這陣法也不是想學就能學的,所以現在他也是只能看著乾著急,試了幾次之後就消停了。
只是他每天仍是會一遍不落的在外面鬧騰。或是說我不知恩圖報,或是說羽寒易陰險狡詐,利用完之後就把他們丟到一邊。
凡此種種,把挨得上邊兒的的都搬了出來。
後來見裡面沒有反應,他又轉變了攻略,勞心勞力的說了一大堆,意思就是想要把羽若給送進來。
我也就聽著,全當打發時間了。若是煩了就進去把門關上,這宅子比較大,隔音效果也好,若是我不願,還真是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小葉子,難道你要一直躲在裡面不出來嗎?徐離少主還在外面,你們交情這麼好,總不至於看著他每天風餐露宿吧!現在天氣是越來越冷了,估計再過幾天天上都該飄雪了。這麼冷的天……徐離少主,你倒是說幾句話啊!難不成凍出毛病來了?”
一直以來都是鬱枯隱一個人在這裡叫囂,現在終於是忍不住了。
雖然他說這些有遊戲的成分,可他就不相信徐離封夜沒動過心思。
若真是沒有,他現在還在這裡做什麼?趕緊走人不就好了。客棧的房間絕對比這裡要舒服!
一想到這人該不會是等著自己想出辦法,然後坐收漁翁之利,鬱枯隱這心情就不怎麼美妙,這玩鬧的心情也少了大半。
哪怕實力被壓制,鬱枯隱現在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看他那樣子,武力值似乎還在徐離封夜之上。
也不知這些人平常是不是太閒,明明有那麼好的先天條件,偏偏還要去學這麼雞肋的武功。
否則現在不就能看到一出好戲了?
我嘆了口氣,略感遺憾。
不過師傅也是厲害,居然能在自己住的地方佈下這陣法。不是說陣法很難學的嗎?
不是說現存的陣法都是天然形成,或者很久之前存留的嗎?
如此看來,我這師父更加神秘莫測了。
羽寒易之前要我想想另外學點什麼,實質就是雙手的靈活性不會影響到的。
可那些,我真是沒有什麼太深的感受。
偶爾玩玩還好,真是當成一生的倚仗,恐怕還有些難度。
倒是之前那位前輩的提議我十分感興趣,只是那對手腕的靈活性要求更高,所以我才一直未能定下決心。
要求不高的不想學,要求高的學不了,果然是有些好高騖遠了嗎?
我嘆出一口氣,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些。一切還要看手傷恢復的情況,實在不行再想其他辦法。
此事還未成定局,我不想這麼早就給自己判了死刑。羽寒易讓我早做打算也是好心,可是,我們的想法終究不同。
哪怕有一絲可能,我都想選擇我想走的路。
好在羽寒易並沒有急著找我要答案,這畢竟關乎我以後的生活,是該慎重一些。可他不知道,我壓根兒就沒有想過這件事。
日子一天天過去,沐擎風比約定的日子遲了兩天,總算還是來了。
這次有師傅在,他必定不敢再藉著治傷做點什麼。先前的事我們誰也沒有提,只是相互望了一眼,彼此間都有種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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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有察覺到這其中一絲絲的不正常。
“晏家少公子恢復得如何了?”
外界的事葉辭很少過問,卻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要說晏家那位的病情也是出奇,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沐擎風沒有任何驚訝,只是現在想來還有些許難以置信。
“恢復得不錯。可以說,實在超乎意料。”
羽寒易對此事也有耳聞,順口也是接了一句。
“一個睡了十幾年的人,能醒過來已經不錯了。晏家老太爺多年行善,也算是善有善報吧!”
對於此事,多數人都表示驚奇。
現在那人方醒過來兩個月,這事情還沒有多少人知道。若是再過一段時間,這晏家的門檻估計都要被踏爛了。
我聽得雲裡霧裡,真是沒有太多想法。
這感覺不就像是植物人一樣嗎?不過現代科技都很難治癒,可以說全看個人。
那人運氣也是好,居然能自己醒過來。
我心中驚歎,卻只是當個奇聞異事聽了,轉頭就忘了。
葉辭不是一個喜歡閒聊的人,兩句話沒說,話鋒一轉就落到我身上。
“沐神醫,小絮受傷的醫治就交給你了。”
葉辭與沐擎風不算熟,言辭之間也都是十分官方話的。
沐擎風點了點頭,就是葉辭不說,這件事他也跑不了。
羽寒易在這裡,有這麼一個天下第一神醫的好友,他究竟要怎樣的腦迴路才回去請別人。
而且依據沐擎風對羽寒易的瞭解,若是以後落下什麼病根,估計他都不要想消停。
這真是做了什麼孽啊!他怎麼就交了一個這樣的好友?
那手筋斷了是那麼容易就能長好的?尤其我是習武之人,這難度就更加加大了。
沐擎風沒有開口打包票,我現在這情況,能恢復到普通人的水準已經極為難得了。可是,他一定看得出來,我想要繼續習武。
“我盡力而為!”
沐擎風只能如此說。
行醫這麼多年,似乎也就剛開始起步那會兒,以及晏家的病人讓他頭痛過。
我這症狀倒不是什麼疑難雜症,只是若想要恢復到讓人滿意的程度,實在難度太大,沐擎風也只能說試試。
我自己的情況我也是清楚,若是換個人來指不定早就擺擺手,推脫了。沐擎風這樣,算是好的了。
我面色如常,好像不在乎這件事一樣。
最近手傷恢復得不錯,感覺動動手指,或者拿一些輕便的東西都不成問題。可我畢竟不是大夫,還是不敢拿自己的手開玩笑。
沐擎風說要等兩個月之後再觀察,在此期間最好什麼都不要做,活動手指也不行。
於是,我每天的生活更是千篇一律。
若我本就是個古人還好,可是我這骨子裡沾染的是現代的文化,現代的娛樂,這樣的日子對我簡直是天大的折磨。
閒來無事,我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細緻入微的觀察羽寒易和沐擎風的日常。
這兩人手腳都是好的,卻和我一樣總喜歡宅在裡面。
沐擎風最近在研究藥方,正式關鍵時刻,尚且有情可原。
可羽寒易,他那傷早痊癒了好麼,這麼每天憋在這裡是要鬧哪樣?欺負我不能出去嗎?整天在我眼前晃!
因為最近沐擎風總是對我諸多約束,我心裡面不高興,看到許多事情都要生氣。羽寒易只是第一個撞槍口上的。
“這兩個月一點活動都不能有嗎?”
看著門外那幾個玩得歡快,我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我這得多狠的心,才能自己跑過來受此折磨?
“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傷筋動骨了。除了手以外,其他地方還是可以動的。”
末了,沐擎風還是不放心,就將這事告訴了羽寒易。
羽寒易二話不說,直接就來了個全方位的跟蹤監視,搞得我沒有半點隱私。
以至於我現在看到他,恨不得直接上腳,踹死你丫的!
讓你跟蹤我!讓你做沐擎風的走狗!還有沒有師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