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有一隻兔子。
從上面往下看,通體雪白。
很像那只在狩獵時被禹桓嫌棄的兔子。
穆洛欣突然鼻頭發酸。
她記得,那時候她還很生氣,沒來得及發什麼火就被帶了回來。
然後就慢慢的遺忘了。
他突然這一下,就好像自己一直惦記,卻慢慢遺忘的事情,被人溫柔的提起。
並且實現。
穆洛欣上前,揪起兔子耳朵,想要看看她胸前的毛有沒有一撮黑色。
咦?
沒有。
不是那只看對眼的兔子。
穆洛欣放了回去,走回禹桓的身邊,扯出一個笑。
“幹嘛?想吃兔子肉啊?”
“朕記得,你之前很想養它,來的時候,順便給你帶過來了。”
禹桓答非所問。
“可是不是這只!”
穆洛欣固執道,雖然都是兔子不假,可是她有她的堅持!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隨便找只兔子她也能。
不是同一只的話,概念也是不同的。
這不是較真,她沒有明明確確的要求禹桓給她找兔子,不是就不是。
瞎感動。
“這確實不是那只。”
禹桓走過去,拎起兔子在穆洛欣面前轉了一圈。
“這是它一母同胞的姊妹。”
他手拿高,一鬆。
穆洛欣下意識的伸手接住了小兔子。
“那只公兔子現在很好,能活到老。這只……就要看你了。”
禹桓見她呆愣愣的,道。
那只公兔子……
呵……
還想給它洗澡?
它是公的!
穆洛欣一個國師,影響不好。
“謝謝。”
穆洛欣突然笑了起來,眉眼彎彎,抱著潔白的小兔子,像極了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甜甜的。
禹桓想著。
也不對,小姑娘什麼的,她本來就是啊……
“謝什麼,朕要去批摺子了,你來磨墨!”
謝什麼?
看不起他?
禹桓大步的走著,穆洛欣邁著小腿跟在後面,小跑起來。
前者不自覺的放慢腳步。
禹桓在心裡嘆了口氣,自己看上的人,給她什麼都是她該有的,何來謝字一說?
這小姑娘,其實心裡壓根沒把他當自己人。
路漫漫其修遠兮。
……
說是磨墨,穆洛欣也只是抱著小兔子站在一邊而已。
皇帝的墨,怎麼會缺?
他在那批著奏摺,穆洛欣玩著小兔子。
小白兔,白又白。
兩隻耳朵……豎起來!
穆洛欣拎著它的耳朵,心中默唸。
小兔子:啊!我的耳朵!我做錯了什麼?!
正是臨近晌午,陽光毒辣。
現在就算是禹桓趕她走,她肯定抱著們,動也不動。
這裡沒有防曬霜,只有靠物理防曬了。
而且,幹嘛要走啊?!
穆洛欣直勾勾的看著禹桓。
他站在那,一本一本的批著奏摺,那些事情穆洛欣不懂,左右不過是請示。
而禹桓,眉宇間滿是帝王的決斷。
而且寫字的動作也是賞心悅目!
怎麼說呢,有一句話沒錯,男人認真工作的樣子最帥了!
“看什麼?”
禹桓突然道。
他停下毛筆,直起身子,轉頭看向穆洛欣。
黑色的墨袍和她的明媚小臉明顯不搭。
她應該穿的更鮮活一點,才配她。
禹桓想著,腦子中過了幾個顏色。
再過段時間要微服私訪,大約在秋季,到時候,讓她穿女裝吧。
“看你啊!”
穆洛欣笑了起來,明眸皓齒,和照進來的陽光一樣,發著光。
“覺得朕好看?”
“還真不是,要是想看好看的人,我自己回去照鏡子就好了,看你是因為——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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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著笑,穆洛欣有節奏的輕拍著兔子頭。
小兔子:哎呀媽呀腦瓜疼!腦瓜疼!腦瓜疼!
禹桓呼吸一滯,心跳漏了一拍。
手中的筆掉到了奏摺上,墨水暈染開來。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穆洛欣挑眉,“是不是突然覺得我很好看,所以看呆了?”
又將小兔子抱高,與自己的臉在同一水平面上。
“兔兔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好看?”
兔兔毫無反應,甚至蹬蹬腿想要下去。
“嗯,我閉眼啊,要是我再睜眼看到你的眼睛是紅色的,就說明你覺得我好看!”
穆洛欣說著,真的閉上眼。
“三,二,一,哇!我就知道,我最美!”
這邊穆洛欣已經開始了自娛自樂,禹桓轉過頭去,看著歪掉頭的毛筆,皺眉。
穆洛欣對他的影響,遠超過他的估計。
是好事,也是壞事。
不管怎麼樣,既然認定了,那他必會護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