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血入腹，便是毒深入骨，他已身染情毒，並且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過給了神瑛皇后，直接導致神瑛皇后本來已經穩定的第三胎，夭折腹中，後面……後面眾所周知，想來你也能在眾多說法中，捋出了個真假來了。”
秦莫問不語，卻是預設了他的說法的。
那之後，之後，有一樣就能推出三步。
傳奇皇后子嗣夭折，帝王髮妻命懸一線，後宮動亂，天子雷霆，晉王才明白，這個女子執意入宮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最最毒辣的是，她將自己心愛男人所嚮往，追逐的一切，都毀了，毀的不乾淨，卻很徹底，讓他活活受著折磨，也看著至親至愛的人受折磨，脫離不得。
毒，自是最毒，她所見之人，就沒比這女人更能折磨人的，難怪晉王連她誕下他唯一的子嗣，都不願接受的。
“那男人呀！聽說恨的，當場就要第二次殺了這個狠毒的女人，一力清繳契真一族。”
晉朝真又像是在講別人的事一般，一直帶著若有若無的苦笑，與她聊著這些父母血拼的往事。
她現在多少理解為什麼這晉召子嗣，嫡系一脈為何如此強大了，包括面前這位這麼輕描淡寫，講著這些血淋淋往事的小皇子。
這些人生於憂患，長於血泊，一直都在風雨飄搖腥風血雨中長大的，這生命力，如何不頑強？
便是當時他從母胎帶著這要命的情毒出身，也是一樣，這鮮有人能頂得住的情毒折磨，竟是沒生生要他小命，一樣成長到現在？
“我現在能活著，當然是當時他也沒殺成。”
他有幾分譏笑道。
“其實他當時如果成功了，一箭射殺她，一屍兩命，我覺得反倒能輕鬆很多，起碼我不用痛苦著出生，痛苦著長大，也不用更無能為力的看著後面的事發生。”
秦莫問看著他眼睛隱含淚光的眼睛，小心揣測道。
“他被自己的兄長制止了？”
當時那種情況的話，如果惠雸帝知道自己的弟弟可能終身無法擺脫情毒，又深深瞭解自己弟弟的情況下，自然是不會輕易放棄明羅公主腹中，他可能僅有的骨血的。
晉朝真又點點頭，完全不掩飾道。
“對，雲婆說是父皇保下的我，保下我這個，本來他同樣想殺了這個懷著我的女人，只因我是他的弟弟，那個人可能僅有的骨血，雲婆說那時我已經五個月，如果沒情毒的話，我將會是個很健康的孩子，畢竟那樣都沒給情毒折磨掉的話，基本上孩子的健康很超乎所料。”
他回頭看她，苦中作樂的調侃道。
“如果我不用帶著情毒出身的話，起碼現在也不用追在皇兄後面這麼辛苦，雖然這樣說有點自欺欺人，可能依然不如他，總是一個安慰自己的一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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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莫問苦笑。
如果嗎？
好像在哪裡都一樣？只要想想如何，再艱難都能好過一些，起碼有個寄託的。
如果怎樣……如果怎樣……
“可現實中沒有如果。”
他眼中晦澀，好像又回到那段黑色的時代。
“當時也沒有如果，他瞭解自己的弟弟，所以率先做了決定，因為晉王這輩子可能都無法有後代，父皇雖然恨這個女人，更恨自己為一時之困，引狼入室同意與契真的聯姻，毀了自己的幼弟，也害了自己的妻兒，卻因她把持的這個把柄，讓他這個皇帝，連同同樣對晉王有所虧欠的神瑛皇后，都無法對她趕盡殺絕……”
晉朝真不忍心再說下去一樣。
秦莫問已經知道她算計到這一步，最毒的一招了。
“最最關鍵是，回過頭來，還得讓這對傳奇夫妻，攔著不顧自己血脈一力要剷除她的晉王？保證她生命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