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玉無奈道。
“你是東宮的主子,便是我是你的老師,你覺得我能在你眼皮子底下作什麼妖?”
“不對勁!”
晉朝歌兩手撐在桌面上,兩隻沉下來的眼睛緊緊盯著徑自落座下來獨飲的男人,不肯放過他道。
“若是往常,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你不會瞞我,便是關於秦莫問的事也一樣,可今天,你在隱瞞什麼,並不想讓我知道。”
太叔玉卻是理所當然。
“不想讓你知道也是為你好,也自有我的道理,該你知時自會讓你知,何時這點耐心都耐不住了?”
晉朝歌卻是緊追不放的,而且明顯有些急了。
“你明知現在是什麼時候,關於她的事,牽一發便是動全身,錯一步便是滿盤皆輸,你現在告訴我有我不能知的?關於她的事,有何是我不能知的?舅舅,何時你我之間也需要藏私了?”
太叔玉撐住眉心,從心底不由發出好笑,更有著濃烈的譏嘲。
“竟是你先來責問我藏私了?關於她的事,若我有不能讓你知的事你無法忍受,怕遺漏一點,便是滿盤皆輸,那你至今對我隱瞞的那麼重要的事,導致如今這種困境又該如何?”
他猛然起身厲色來問,倒是將晉朝歌的溫怒對下去幾分,蹙起眉頭望著他眼底的厲色,漸漸凝聚起更深的驚慌和疑問來。
“你在說什麼?”
仔細算了下今天的日子,他突然明白他為何在今天去而復返了。
“今天是你去晉王府拿藥的日子,你剛才離開是去了皇叔哪兒,皇叔跟你說了什麼?”
太叔玉轉身,卻是沒有剛才追問他的厲色的,只是眉宇之間,沒有想要提及更多的意思的。
“能說什麼?自然是該我知的一些,卻到現在才知的。”
他譏笑。
“錯了!晚了!歌兒,或許我將她送到你身邊,真的錯了,這不是在幫你,可能還會,就此誤了你,也同樣害了她。”
晉朝歌手心裡都出了汗,臉色也已經變了,追過來問他。
“你什麼意思?你後悔了?你不是說她是最合適的嗎?而且她也確實做的很好,我並沒有覺得……”
“在病情發作之前,沒有人會相信自己可能會換上重病。”
太叔玉將他的篤定打斷,回身,對上他已經隱見慌色的眼睛裡,認真道。
“歌兒,或許我可以將這個錯誤撥正?錯了就要改,只要你捨得,一切在更糟糕之前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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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朝歌眼底的慌色沉寂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暗沉,聲音也冷沉許多,問他。
“改?你要如何改?事已至此,太師,你將本殿當做什麼?將她又當做什麼?”
太叔玉一怔,忽然覺得,自己今天或許真的不該見他的,都已經錯亂了,自己都沒能平復下來,沒能決定好,又如何能夠說服他?
而他這幅彷彿心虛的沉默,讓晉朝歌那份隱怒更甚。
“從一開始你就沒給我和她決定的機會,發現事態不妙了,便還想再做主張,你是東宮輔臣之首,是我的舅舅,更是我和她的老師,可不代表,一切就真能隨你擺佈,已經開始的感情,也不是你說抹去就能抹去,說改就能改的,太師,你說你要如何改?”
他眼底沉到底部,便是一片冰色,而他如此態度,也將太叔玉驚醒了,晉朝歌更為堅定的告訴他。
“很不幸的告訴你,便是現在你想讓她退出來,我能捨得,怕是在結束朝歌城的一切之前,她都不會願意離開;便是她能放下這一切願意偷生,無論是西宮還是父皇,再者那些朝野之臣,他們都不會容許她退讓。”
他眼底泛著寒光,冷聲且平靜道。
“太師,從您決定將她推入這個漩渦開始,她已經在暴風眼上了,早已晚了,您……還想如何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