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林初被一陣狂亂的敲門聲驚醒。床上爬起來後,她披著被子,悄悄地走過去,從貓眼看出去,看見封振喝得醺醺然的臉。
他拍打著門框,嘴裡吼著林初的名字。
旁邊的鄰居有些聲響,似乎也被吵到了,窸窸窣窣,不一會兒,燈開了,門縫裡透出光。林初趕緊開了門,一開門,封振向她倒過來。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全身都是濃烈的酒味。林初推開他,發現他身後還有一大捧玫瑰,大紅色的,不知有多少多,像個圓桌那麼大,林初哭笑不得,把他抬進屋子後,又把玫瑰斜著拉進來。
他嘴裡喃喃著:“不就是玫瑰嗎?甜蜜嗎?我也有玫瑰,我的玫瑰更多。”
開了茶几旁邊的落地燈,淡淡的昏黃的光,照在他臉上,他似孩子般熟睡,只是眉心緊蹙,林初伸出手撫平他的眉毛,卻被他扯到懷裡,手臂箍緊她,她側著身,也隨他在地板上躺下,地板發冷,但他的身體像燙手的小紅薯一樣暖,他似乎也感到寒意,把她摟得更緊,臉埋在我的長髮中。
林初頸間似乎被發紅的烙鐵燙著,回頭摸摸他的臉,才發現他已經發燒了,而且很燙,她趕緊擰一個幹毛巾,搭在他額頭上,但似乎沒有什麼用,他翻了個身,嘴裡不知嘟囔著什麼胡話。
林初一個人抬他不動,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打個電話給秦明。
“林初。”他聽起來好像還沒有睡覺,一幅清醒的模樣,這讓她的內疚感沒那麼深。
林初硬著頭皮開口:“封振發燒了,你可以送他去醫院嗎?”
“怪不得在宴會上看著他一幅有氣無力的樣子。”秦明在電話裡說,似乎是愣一下,他又問:“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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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尷尬極了,停頓一下還是開口:“在我家裡。”
秦明在電話那頭明顯又楞了一下,許久才傳來噢的一聲。
“我這就過來。”掛電話前他說。
過了半小時後,秦明出現在林初家門口,看見醉貓兒似的封振,和地板上像花圈一樣大的玫瑰花,他明白了怎麼回事。
兩人奮力把他抬上車後,秦明問林初送哪個醫院比較好,她想了下,還是於菁菁的醫院吧,認識院長不說,兩人也互相有個照應。
到了醫院後,安置好封振後,秦明又接到電話,大概是穆筱暖和他們的朋友打過來,聽著估計是慶祝穆筱暖回國他們繼續喝下一場,叫秦明一定要到。秦明對她說,他大概早上六點的時候,再過來醫院。
林初點點頭,說了聲好。
這三個小時過得飛快,點滴掛著,他睡得模模糊糊,囈語含糊不清,一會眉頭緊皺,一會嘴角卻勾起淺笑,林初想起那部電影,紫霞到至尊寶心裡,向他的心問話,然後留下一滴淚,她探探他的額頭,熱度已經退下來,她對他說,更像自言自語:“你夢到了什麼?我也想到你心裡去,看你在想什麼。也看我在你心裡留下了什麼。”
他翻過身,手搭上她的手背。
時間不知不覺過得飛快,天微微亮,窗外稀稀拉拉的星星點綴在淺灰色的天幕上。秦明回來了,林初對他說:“秦總,我等下就去上班。”
“不行,我要放你假。”他打趣道,“不能讓我最好的員工累壞了。”
林初不理會他的話,只是說:“等下你告訴菁菁,封振病了。他記不得昨晚的事情,你也不要提了,也不要在菁菁面前提。”
“嗯,好,我現在去告訴她吧。”秦明說。
林初便離開了,但她沒有走遠,在門外躲著,過一會兒於菁菁和秦明出現在病房內,隔著門,她看見於菁菁坐在他身邊,撫著他的臉,喃喃地與他說話。封振大概醒了,睜開眼睛四周環顧,像是在尋找什麼似的,看到菁菁後他虛弱地笑笑。
林初的眼淚流下來,捂住嘴巴才不讓自己發出聲響,快步離開醫院。大概這才是最好的吧,她以前從沒細看,原來他和她看來其如此般配。
換了好幾次車後,才到了公司後,在樓下吃完早餐後林初才上樓。
樓上今日同事也望向她,換了與昨日不同的目光,之前是好奇,八卦,以及不忿,今日是同情加上可憐。
林初正要好奇到底是什麼令所有人一夜之間變化如此之大,陸曉琴見她來了,便蹦到她身邊問我:“你看到今天的新聞了嗎?”
林初搖頭。
她手指飛快地解鎖她的手機,網頁彈出一個大標題,周氏集團創始人周建川與當紅女星金雪婷戀情坐實,新聞下是一張他倆十指相扣的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