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初知道不會發生這等好事，她還是要獨自一人面對這異常尷尬的情景。
幸好吳世明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深掘下來。
看來他還是挺有分寸感的人，一切都恰到好處。
“這裡沒什麼好吃的。我們換個地方吧，你想吃日料還是法餐？”吳世明嘴邊勾起一抹微笑。
“火鍋。”
兩杯啤酒下肚，再加上在河邊吹著風，她感覺我現在血液已經凍成冰了，現在讓她去吃冷生生的日料，簡直就是把她推到冰窟裡面去。
“熱氣騰騰的火鍋。”林初又補充一句，想到冒著白煙滾著紅油的火鍋，裡面涮著薄如蟬翼又肥嫩甘美的牛肉的時候，她早就垂涎三尺。
“那好。”他微笑地說。
會賬的時候，他堅持要買單，侍應一來，林初就搶過了賬單，開啟手機二維碼。
結果這個酒館沒有開通手機支付，在她往包裡翻久已不用的錢包的時候，吳世明已經從容掏出錢包付了錢。
當侍應交給他賬單的時候，大概他見到了賬單上赫然的兩杯啤酒，突然笑得直不起腰來。
林初鬱悶地託著下巴，吳世明笑了好久才停下幽幽地和她說，“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麼你要搶著付錢。對不起，我不應該爭取這個表現機會。”
封振三人在酒館裡面吃得酒酣耳熱，聊得不亦樂乎。那天晚上他對著她，幾乎是冷著一張臉，但今天，他的嘴角一直露著淺淺的笑意，眼神偶爾掃過那個女孩的臉上。
他們一個晚上都在給她添堵，她幹嘛讓他好過。想到這裡，她直接走了進去，在封振的眼前大咧咧地晃過去。
果然封振見到了她，剛剛還淺含笑意的瞳仁立刻翻騰起黑紅色的火焰，攥著餐巾的指節泛白，後糟牙線條明顯隆起。
他狠狠地盯著她。
這樣就暴怒了？
林初只覺得一陣快意騰地從她的心底升起，吳世明推門走進來，到她身邊，“不是說吃火鍋嗎？怎麼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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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神色冷漠地望著封振，他見到吳世明後，果然像一頭狂怒的獅子，額頭青筋暴起，眼裡似乎滴著血，但臉色卻是煞白。
那個女孩望了望封振，又順著他的目光，望了望林初，一副不明就裡的模樣，凱莉意味深長地望著封振。
“我隨便看看而已。我們走吧。”林初轉過頭，對吳世明說。
推門出去後，她上了吳世明的車子。儀表盤發著各種顏色的光芒，車子開了一點距離後，吳世明望了望後視鏡，“你朋友？他追出來了。”
林初連忙回過頭，封振跑了出來，但車子越駛越遠，他最後終究還是站住了，停在一盞路燈下，大口氣喘著氣。
慘白路燈下，封振的輪廓被柔軟的燈光籠罩，遠遠望過去，像是一團憂傷的雲，他的眼睛仍有怒意，但已經被漫漫的悲傷湧了上來。
最後他的面容、他的身影、就連他的輪廓都看不清了，變成螢幕上的一個黑色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