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想不通，也不敢去問陳景昭，只好就算了。
反正他又不會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
“其實我帶禮物了。”陳景昭在她下車之際開口，“不過還可以再買點。”他向來是一個不怎麼送禮的人，但是顧及到禮節，硬著頭皮去商場買了些東西，比如鉑金吊墜，八二年的拉菲，數來數去也不覺得有什麼太好的，只能再跟著顧諾進去。
顧諾拉著陳景昭在商場裡逛了好大一圈，買了她爸最愛喝的酒，買了她媽最喜歡的衣服，買了晚上要吃的菜。
兩個人逛了一會兒，拎著幾大袋子扔進了後備箱，陳景昭第一次覺得自己活得這麼有煙火氣，他翻弄了一下東西問道：“這些都能用得上嗎？”
“嗯。”顧諾不欲多言，只是簡單的回答了一聲。
兩個人正打算上車離開的時候，突然從身後傳來一聲不確定的叫聲，“諾……諾。”聲音很耳熟，還帶著一些沙啞。
顧諾抬起頭一看，赫然是多年不見的齊麟。
八年前，如果齊麟說要她的命，她也能毫不猶豫的雙手奉上。可是，隔了一個八年，他們之間陌生到連問一句好久不見的勇氣都需要積攢很久。
“你……好。”顧諾艱難的從喉嚨擠出來這兩個字，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還在顫抖，多年以前胃出血的恐懼伴隨著他給予自己的美好記憶從腦海中一起翻湧上來，她聲嘶力竭的喊：“齊麟，齊麟，你不能走。”多少次從夢中驚醒，還是在叫著齊麟的名字。
可是他走了，毫不留情，沒給她一絲防備和希望。
“好……好久不見。”齊麟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斯斯文文的站在商場門口，離顧諾隔著兩三米的距離，顧諾那帶著隱形眼鏡的眼睛能看見他臉上有幾個小斑點。
顧諾喉頭有些哽咽，“好……好久不見。”
此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靜靜地望著彼此，陽光灑下斑駁的影子，冬日裡也有些溫暖。一旁的陳景昭在齊麟剛出現時就覺得不對勁，忍了好久才上前拉住顧諾的手，趁她不注意，五指悄悄地溜進她的指縫之間，稍一用力，變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勢，顧諾也回了神，回頭望向他深邃的眼眸。
暗道一聲：完了。
在說不清道不明的結婚物件面前，遇上了難以忘懷的初戀，這……著實不讓人浮想聯翩。
“諾諾，你不介紹一下嗎？”陳景昭挑了一下他那好看的眉眼，平常不怎麼愛笑的他竟然還露出了個難得的小臉，但是那笑容明顯有些陰森了。
“我……這……這是……這是我的……”顧諾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對面的齊麟結果了話茬，“你好，我是她原來的朋友。”
嗯，男朋友也是朋友。
“你好，我是……”陳景昭故意賣了個關子，然後聲調一揚，“顧諾的丈夫。”在這一瞬，顧諾側著臉看到了他明顯上揚的嘴角，這男人……竟是在爭風吃醋嗎？
“那……祝你們幸福。”齊麟說完這句話，戀戀不捨的看向顧諾，似是在等她說一句不捨抑或挽留，但是陳景昭薄唇輕啟，“謝謝，改天請你喝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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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和他搶女人，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格。
齊麟走的時候，陽光正好灑在她的背影上，顯得還有些蕭索。顧諾一直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
過了一會兒，陳景昭在旁邊點了支菸，靠在車門上就抽了起來，吐出一口煙霧之後輕聲問道：“這就是你忘不了的那個人吧？”
表現的那麼明顯，而且之前陳景昭還有幸聽過她“酒後吐真言”，稍微一聯想就不免想到了這裡。
顧諾點了點頭，“八年了，他和我在一起一個月，我念了他八年。”
“何苦呢？”是酒不好喝還是飯不好吃，為什麼偏要去吃愛情的苦？
“可能是傻吧。”顧諾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是在笑自己的痴傻認真，也笑當年錯付的青春。人的一生，又有幾個八年？
“你為什麼選擇和我結婚？”
“因為我身邊沒有合適的了啊。”顧諾看著他熄滅一根又重新點燃一根，不知不覺間已經抽了三根了，她只能開口勸道：“抽菸對身體不好，你……別抽了吧。”
陳景昭像是沒聽見她的勸阻，繼續問道：“陳銘，林一帆，還有……槓槓的那個男的，我看他對你還有感情。”不然不會三步一回頭，望著顧諾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的情緒，讓他看了……就覺得真特喵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