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怕什麼來什麼。
姜辰奕前腳還沒踏出風雅樓的大門呢,戚柏秋迎面就走了過來。姜辰奕想躲,但是戚柏秋一雙眼睛早就牢牢盯著他,明顯已經發現他了。
戚柏秋雖然和平時一樣面無表情,但姜辰奕總感覺這人似乎不太高興。
五秒鐘後,戚柏秋走至姜辰奕身邊,不動聲色地隔開了門口招攬生意的*女。語氣冷淡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姜辰奕心裡打著算盤,可不能讓他知道季韜和自己的關係。他兩眼一轉,不懷好意地和戚柏秋對視。
姜辰奕晃晃手中衣物,嘿嘿一笑:"出來買身衣服,至於這裡嘛,你來幹嘛我就來幹嘛,男人嘛……"
話還沒說完,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就跑到了戚柏秋身邊點頭哈腰道:"戚公子,季老闆棋盤已經擺好了,就等您嘞!"
姜辰奕暗道不妙,糟糕!季韜說過,他和戚柏秋就是因為棋而結緣的,雖然下棋大部分時候都是來季韜的風雅樓,可是他向來不喜歡與這些女子的觸碰,用季韜的話來說,就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吶。自己這腦子,怎麼給忘了!
看著戚柏秋越來越冷的臉,他心裡打著鼓,可別因為這個事就被掃地出門了啊。姜辰奕面露尷尬,試圖矇混過關:
"嘿,你看看,初來乍到,不知道這哪呢,好奇,來看看,脂粉味兒太重,還沒進去就受不了。"說著將手在鼻子前揮了揮,走過去,把手搭在戚柏秋肩上拍拍他,接著說:"戚公子你先玩啊,哎喲這味,受不了。我先回家了啊。"
戚柏秋狀似漫不經心地瞥了姜辰奕手中的衣物一眼,然後將姜辰奕的手從自己肩上拍下來,轉頭對身旁小廝說了句"今日有事不去了"便轉身走了。
姜辰奕訕訕地跟在他身後。下午時分,街上有些熱鬧,這兩人一個清新俊雅,一個一身貴氣。一前一後走在街上,引得街上的女子們偷偷抬眼側目。
戚柏秋視若無睹,依然沒有開口,而是白靴一轉,走了與戚家相反的方向。姜辰奕在心中納悶了,他這是又要到那去呢?
正想著,就見他在一家裁縫店門口住了腳,回頭看了姜辰奕一眼,示意他一起進去。
裁縫店老闆見來的兩人雖然衣著普通,但是氣質卻並非一般人家能有的,想著今天來了比大生意了,趕快堆著笑臉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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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爺,喜歡什麼款式的?"說著又抬手指了指後面的一排衣服。
"都是今年新款,看看哪件鐘意?"
戚柏秋轉身低頭,一把拿過姜辰奕手中那套料子上佳的紫色衣物。挑眉說道:
"去挑一套,這套味太重,顏色太豔,不合適。"
姜辰奕湊過去聞了聞,確實太香了,季韜一大老爺們,衣服卻燻得像個女人穿的,娘們唧唧的。
此時等不到戚柏秋下棋,正在調香的季韜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陽光正好,還能得風寒不成。
姜辰奕對著戚柏秋拱手道謝。拿著挑的兩套玄色長衫和一套給戚胥買的藍色衣物出門回戚家。
裁縫店的老闆將手中的紫色衣物捧著細細打量一番,今天可真是財神爺進門,平白得到了這種上好料子的衣服,也不知道那位客官怎麼想的。他將衣服收進了裡屋,這種好東西得留著自己穿。
換了衣服,姜辰奕和戚柏秋並排而走,他見戚柏秋神色稍緩,開口問到:
"今天去馬家事兒忙完了嗎,整天留我一個人在家,挺無聊的。"
無聊?不是剛去逛了青樓*院。戚柏秋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是淡淡道:"未曾,怨嬰回門,今日先候著,明日得接著去。"其實本來可以不必回來,但他總想著家裡那兩隻鬼,於是就回來了。
戚柏秋福至心靈,自己向來不愛眠花宿柳,自然也不喜歡身旁的人如此,這並不稀奇。不如明日將他一起帶去罷了。於是他繼續說道:
"若是你實在無聊,明日同我一起去,剛好缺人。"
求之不得,姜辰奕現在覺得這戚柏秋就是自己肚子裡的蟲子,若是他並非皇后的私生子,那說不一定還能成為至交呢。
忽然間他又覺得不對,若是缺錢,當初季韜的人來試圖籠絡他時,金銀珠寶樓宇佳人都許了,這人偏偏無動於衷。如今就算這馬員外家如何財大氣粗,那也不會給他多少錢的。於是他接著問道:
"戚公子連王權富貴的賞賜都無動於衷,為何連區區一個馬府值得你將全家都動員起來。"
全家嗎?
戚柏秋笑容再次溫和起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見姜辰奕半晌不說話,心道莫不是今天沒喝成花酒,想明天接著去。戚柏秋想到這兒,接著道:
"兩身衣物總共二兩銀子,如今你身無分文,和我去馬家,當還債。"
"好吧,每日白吃白住的我也不好意思,能幫忙那是再好不過了。"
話雖然這麼說,姜辰奕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還以為衣服是送的,敢情是要錢的,自己在他家白吃白住還浪費藥材這幾日也沒見他說一句話。今日怎麼轉性了,計較起這二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