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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物是人非

輕染有些出乎意料,她站起身退了兩步後便對三水說道,“跟我來。”

三水跟在輕染身後,她現在心情五味雜陳,她與段子煜的緣分便終結於此了麼。

走到盡頭已無路,輕染在石牆上按了一下,三水便聽到機關轉動的聲音,一方密室展現在二人面前。

輕染絲毫不避諱三水,她從匣子中取出一個泛黃的筆記本,隨手翻動著。誰曾想,被方遲念念不忘的竟就在三水面前。

洛逸辰的名字一閃而過,三水微微皺了皺眉頭。未等她細想,輕染空靈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段子煜,昨日晚被胞弟拿匕首中身亡……”

三水趕忙上前,“我夫君他能否再醒來?”

輕染幽幽的笑著拿起一旁的毛筆,“你可想好了,他的命數一旦更改,你便再也回不去了。”

“我想好了。”三水此刻一片淡然,“能否請您再幫我一個忙?”

輕染似乎已經預料到她要說什麼,便點頭應允。

“麻煩您將與我有交集之人,關於我的記憶統統抹掉。”三水閉上眼,掩去眼底的悲傷。

輕染輕輕嘆了口氣,“你何故將此事做的這麼絕?”

三水並未回答,只是愈發的堅定。輕染在生死簿上塗改片刻,便將生死簿收了起來。

不等三水發問,輕染便重現了譽王府的場景。一切彷彿都沒發生過似的,段子煜靜靜的躺在床上睡著,只是這王府再也沒有她生活過的痕跡。

“多謝王上。”三水撩起裙襬,跪下朝輕染磕了個頭,便決定了她留在冥府的命運。

三水辦事麻利,深得輕染的喜愛,輕染便將其帶在了身邊。三水入魔之事傳到了神界眾人耳中,帝君聞言大怒,便召來方遲。

方遲領命下界去捉拿三水,冥界守衛森嚴,方遲只得伺機而動。

待離淵繳投降之後,慕青便日日與他呆在一處。將魔都瑣事都推給了左右護法,青城二人敢怒不敢言,只得悶不聲的縮在一角幹活。

“三水,凡間有何好玩的物件?”輕染看著三水忙碌的背影託腮問道。

她無法在白日的陽光下行走,因此並未去過人間。輕染總聽路過的小鬼們談起人間,便曾在鬼節的夜晚在人間遊蕩過。這也是輕染並未要三水性命的原因,她若得了上神的魂魄,修為便會大增。

心口酸脹的厲害,三水垂下眼眸,細細的講述她曾在凡間的所聞所見。

“三水,你想再見段子煜嗎?”輕染打斷三水,輕聲問道。

三水苦澀的擠出一個笑容,她想不想又有何用呢。

“今日是他登基大典,我便准許你去凡間瞧瞧他吧。”輕染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三水心上。

她跪下多謝輕染的恩典便匆匆去了凡間,一切與她離開時並無多大變化。她找路邊的百姓打聽了才知,那殷王狼子野心被聖上發現,被發配邊疆永不許進京,譽王順利成章成為太子。

三水走走停停,在譽王府外駐足,如今她在冥府當了鬼差,便能隱去身形。她原本的房間不知為何還被完整的儲存著,世子早已長大,正在和先生牙牙學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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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水紅著眼眶進了皇宮,看到不遠處正在舉行登基大典的段子煜。如今她再不能陪在他身旁,與他說笑打鬧。

還未等三水從悲傷的情緒中平復下來,肩上便多了一隻手。方遲循著蹤跡,找到了三水。

三水與方遲在神界曾有過交集,方遲並未用武,只是惋惜道,“那日你被罰下界,我想著你還會再回去的。”

“可是帝君派你來捉拿我的?”三水無意與方遲敘舊。

“為什麼?”方遲並未隱瞞自己的目的,繼續追問。

三水深深看了一眼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的段子煜,“你不會明白的,方遲,做神不快樂。有些美好的東西,你若是得到了,便會格外珍惜,若是不小心失去了,也只會希望他一切都好。你不會明白的,我也不會跟你回去。”

方遲並不急於與三水撕破臉皮,他淳淳善誘,“你在凡間與凡人私通本就是大罪,又做了鬼差,帝君斷不會再留你。你可曾想過將功補過?若帝君法外開恩,你豈不是能與你夫君再續前緣?”

方遲的一番話字字珠璣,三水顫著聲音,“你意欲何為?”

“段子煜死而復生……想必你已見過生死簿。”方遲心劇烈的跳動起來,“你可見到洛逸辰?”

三水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