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金霞細,
眉間翠鈿深。
欹枕覆鴛衾。
隔簾鶯百囀,感君心。
“騰小姐,你覺得我有必要跟你開玩笑嗎?”那個乞丐看著騰思香說道。
老孃的前夫和後夫湊到了一起吃個熱鬧,倒是挺大的。
騰思香惡毒地想,如果這些傢伙死了,追在老孃的黃泉路的話,自己的老孃,會選哪一個呢。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不過是一個乞丐,一個拆白黨。“騰思香說道。
“我再是乞丐,再是拆白黨,我也是種花國人。”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那個傢伙這麼說。
“還是把那套話去騙騙我老孃吧。現在我老孃也死了。你騙我沒有用。”騰思香說道。
那個乞丐沒有再說話,他走了。
他留給騰思香一個寂寞的背影。
在亂世中,人可以選擇很多的活法。可以利他,也可以他己。
沒有誰會去苛求誰的做法對與不對?
拆白黨的存在的原因是貴婦的寂寞。乞丐存在的原因,是因為物質的貧窮。舞女們笑影淚痕的原因是為了生活。
這個世道,人活得非常的艱難,誰也不需要笑話誰。
在這點上,騰思香有平等精神。
她並不認為自己比乞丐高貴到哪裡。
她也不認為自己是上流人物。
如果自己正在出生於上流的家庭,何須自己如此艱難的去當花蝴蝶,這個花叢中飛來飛去呢?
這個貴人嫌棄騰思香的出身,把她當個玩意兒,說扔就扔了。
騰思香沒有感覺到痛苦。她早料到是這個結局。如果是在貴人要踹她之前,多要一些好處。
她不會為感情要死要活。因為在自己的家庭中,還沒有感覺到什麼是愛。
段小嫻與騰致遠同樣的精明,他們的婚姻不過是為了利益的博弈。
對於騰思香來說,她討厭這樣的婚姻。但同樣,她也不相信愛情。
她不會嫁給一個窮人。但是嫁給任何一個有錢人。他們的標配都是三妻四妾。
騰思香的舅舅段子峰就是這樣的傢伙。
騰思香也不相信新來的舅媽就是為了愛情嫁給那個花心的舅舅。
越是像他們的這樣的家庭,越能把人情世故,看個透透的。
騰思香不對人性有任何的奢望。因為她自己覺得自己就不是一個什麼好東西。
當她成為交際花之後,真心這東西就更加可笑了。
如果對每個男人都許於真心的話,她豈不會累死。
她知道自己現在唯一的資本就是年輕漂亮,還要有心計。
她要是想光鮮亮麗的活下去就得抓住這些機會。這些看上去不是機會的機會。
至於罵名,她不會去想。
這個世界,誰不會罵誰,這個世界有幾個是乾淨的?
騰思香冷冷地抽起了煙。藍色的煙霧像她無邊的寂寞。
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她知道自己有時候活的連狗都不如,但是她沒有放棄自己活下去的權利。
段小嫻的死對於她來說,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打擊。這個事情說明對男人要是相信,那還不如真不如相信一頭豬會上樹。
“騰小姐,我們這是開到哪裡?”司機問道。
“當然是開回公寓,那還用說嗎?”騰思香說道。
寒冷的月色,就像那發白的累累的屍骨,令人生寒。
司機害怕晚上會有事,快速的開到騰思香的公寓。
騰思香現在公寓前有兩個大兵。美其名曰保護她的安全,實際上也是對她進行監視。
沒有一個入侵者會相信種花國人的臣服。
那個外國軍官,雖然表面上對騰思香彷彿是千恩百愛,而實際上卻是防備的很。
騰思香覺得非常的可笑。相信卻去秀恩愛,真的他媽的太噁心。
騰思香的一支煙抽完,她已然到了公寓。
“明天早點來接我。”騰思香命令司機說道。
“是的小姐。”司機說道。
騰思香慢條斯理的走進了自己的公寓。
“我的洗澡水,你們給放好了嗎?”她問傭人。
“小姐,已經放好了。”傭人回答道。
騰思香感覺到自己無比的疲倦,她進入了浴室。
她脫了衣服,躺進了浴池之中。
能在烽火連天的亂世,洗一個熱水澡,那是無比的奢侈。
騰思香真是相當喜歡這種奢侈。因為對於她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享受。
她需要的並不是什麼情懷。她需要的是現實的生活。喜歡漂亮的衣服,喜歡男人的奉承,喜歡過紙醉金迷的生活。
她並不認為自己這麼做有什麼錯。有很多人都想這麼辦。但是,沒有資本。
她正在享受,忽然摸到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她嚇了一跳,她想尖叫,嘴已經被人結結實實地堵上。
她的頭髮象海藻似的,鋪陳於浴池裡。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想扭頭,根本無法進行扭轉。
“親愛的,你在麼?”僵硬的話是來自外國的軍官。
他剛進浴室,一點兒防備也沒有。
只聽“嘣”地一聲,他已經腦袋開花。
騰思香嚇得全身發抖。她從未想到自己會捲入一場刺殺。
“想活命,按我的話去說。”一個男聲低沉地說道。
騰思香點頭。
“小姐,怎麼回事?”幾個傭人問道。
“我和大佐正在洗澡,難道你們還想管麼?”這個男人說道。“你的聲音一定不能顫抖。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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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思香身邊頂著一把烏黑的槍。
為了活命,她必須這麼做。她仗著膽子說:“我和大佐正在洗澡,難道你們還想管麼?”
傭人們說:“不敢。”
“你好好地給我叫,明白麼?就是你和那個混蛋做那事的叫聲,這樣才能讓外面的人不懷疑。”那個男人說道。
騰思香恨不得罵娘,但是為了活下去,為了不被一槍爆口,這種表演,她必須進行。
“啊,啊,啊,大佐,你輕點!”
傭人們並未遠去。他們監視這裡。
“不要,不要,不要這樣!”騰思香也聽到了浴室外的聲音。她頭上開始出汗。
傭人他們腦子裡想起了香豔的情節。
他們放鬆了警惕。
“繼續。”那個男人說道。那個聲音,對於騰思香來說,就是死亡之音。
“啊,啊,啊。”騰思香叫了有一個時辰。
傭人們認為大佐興致高,也就沒多想,一會兒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