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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乞丐

星斗稀,鐘鼓歇,簾外曉鶯殘月。蘭露重,柳風斜,滿庭堆落花。

虛閣上,倚闌望,還似去年惆悵。春欲暮,思無窮,舊歡如夢中。

騰思香被關在提籃監獄的訊息不脛而走。

因為外國大佐之死,坊間說書的把騰思香說成是巾幗英雄、風塵俠客。

百樂門因為這件事情,被迫停業。

舞女們都沒有飯吃,他們恨得罵娘。

“不就死了一個外國人,憑什麼不讓我們工作?我們一家子就指著我跳舞掙錢,如果我不跳舞,這一家子喝西北風去啊!”一個舞女罵出了所有舞女的心聲。

沒有百樂門的生活,對於那些習慣了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人們來說,是不痛快的。

瀘城實行宵禁,那些沒有事幹的老爺太太們最大的娛樂成了搓麻。

反正人生蹉跎,再搓搓麻也不錯。

在這個寒夜中,有幾個乞丐在破敗的弄堂裡躺著。這裡的人因為戰爭,不是死了,就是逃了。這裡成了丐幫的世界。

“怎麼樣,提籃橋裡傳來訊息了麼?”一個青年問一幫乞丐。

“那個,老大。沒有。”一幫乞丐答道。

“我說那個娘們早晚會說出來。我覺得老大,你還是要躲躲。要不然,我們想辦法帶您去鄉下?“一個乞丐說道。

”我不去。“那個青年說道。

”老大,現在風聲緊。瀘城可以一家一戶來搜查的。如果搜到這兒,怎麼辦?“那個乞丐很擔心那個青年的安危。

”我不走。我又到哪裡去?“他的神色黯然。”我的老婆孩子都沒了。我當然要報仇。“

說這話的人聲音很熟。

他就是段小嫻的第二任丈夫。本來他是一個混社會的折白黨,因為聽說自己有了後而死乞白賴地留在了段小嫻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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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難時,他正在耍錢。等他耍完之後,回到家,到處都是廢墟。

哪裡還有家的樣子。

當他感覺到無比慌張地尋找段小嫻他們時,哪裡找得見活人。只看到段小嫻被炸得亂七八糟的死屍和孩子沒有氣息的屍體。

老人,段小嫻的老媽也死了。

這時,這個男人才感覺到什麼叫悲痛。

他再不喜歡他們,他們也是自己的一家人。當一家人活生生地死在他的面前,他一下子無法接受。

當自己的家園破碎,當那些外敵入侵時,他才幡然悔悟。

”我想救騰思香出來。”那個男人說道。

“老大,那個女的,我覺得你還是別廢心思吧。”一群乞丐們七嘴八舌地說:“提籃監獄是沒有活著出來的。就是出來了,人也廢了。”

那個男人說道:“你們幫我打聽。這些事,你們就別管了。那個騰致遠呢?”

一個乞丐說道:“他被人打斷了腿。正在那邊躺著呢。”

那個青年去看騰致遠。

在昏暗的燭光下,一個頭髮蓬亂的人躺在地上**著。他的衣服破爛,全身都是血,那一雙腿綁著繃帶。

那個樣子怎麼象騰致遠。

那個昔日意氣風發的男人,今日已經淪為了乞丐。

“如果不是因為小嫻,我不會救你。你活著,和一條狗沒有什麼。你的女兒居然和你也一樣自私。小嫻死了,她都沒流一滴淚。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麼?現在她在提籃監獄。”那個青年這麼一說,騰致遠看著他。

“你,你,你。。。。。”他再也說不出什麼。

他已經沒有辦法再說什麼,因為勝者為王敗者賊。自己已經淪為乞丐,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呢。

“如果你還有一點兒心,就出來救她。”那個青年說道:“承認自己就是殺了那個破大佐的男人。”

那個青年這麼一說,騰致遠眼睛睜得大大的。

“我們是垃圾。但是垃圾也有作用,不是麼?”那個青年說:“替人頂罪,總比爛死在這個陰溝裡強。”

騰致遠當然不願意這麼做,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女兒。他只想活著,那怕就這樣苟且地活著。

他不想去提籃監獄,因為那裡他進去了,只有一個字死。

他不想死。

那個青年已經清楚他的心思。

“你被高利貸的人打斷腿的滋味怎麼樣?”那個青年說道。

騰致遠恨恨地看著那個青年。

“你不用瞪我。因為很快,你就會和你的女兒相會了。當然,我會安排她活著出去。你們兩個人,只有一個人能活。我想活下去的,一定是你的女兒。”

騰致遠沒有辦法行動,只是罵了一聲:“混蛋!”

段小嫻的兩個丈夫在一起,真的是獨特的風景。

騰致遠打心眼裡看不上這個吃軟飯的,但是那個青年一樣對這個中年乞丐男一樣的討厭。

騰致遠對前妻之死,沒有覺得任何悲傷。因為,他與段小嫻的感情不怎麼樣。

那個青年已經看透了騰致遠的想法。

“如果沒有小嫻,你他媽的能養小老婆麼?”

騰致遠厭惡地看著這個青年,他的牙齒幾乎被打落了。

“折白黨。”

那個青年說道:“我以前是,但是以後不會了。因為人活在這世上,不是為吃為喝。人總得有個情懷不是?那天,我一個人打牌,我他媽的真是一個渣子。如果早回來,也就不是那個樣子。我打牌一直輸,可是那一天,我打贏了。我高高興興地回家。家沒了,小嫻的身體炸得到處都是,她死的時候,沒有閉上眼睛。孩子呢,死在了搖籃裡。那是我的兒子。他才一點點,還不會跑,沒有多看這個世界一眼,就去了。所以,在那一刻,我就對自己說,無論如何都得跟那些王八蛋死磕到底。反正你也沒有多少天的日子了,當炮灰也不錯。就算是還上小嫻的債了。”

那個青年囈語著。

騰致遠就想象到了那場可怕的謀殺。一個折白黨,只是油頭粉面的傢伙能把一個大佐殺掉之後,平安地離開,那伸手絕對了得。

“你到底是誰?”這一回騰致遠終於腦子清楚了一回。

因為他開始明白這從開始到結束是一個套路。

“你說呢?“那個男人說道。

“你不是簡單的拆白黨。你到底是誰?“騰致遠問道。

“我,我都忘記自己是誰了。你也快死了,也不需要知道。”那個男人神情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