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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布鴻儒

負春光,雪盡梅香逝。東君送雨來。輕煙調水色,紫燕入樓臺。舊圃桃花小,朱牆老樹灰。春光難瀉我,曲徑人未來。

瀘城,百樂門舞廳。春。

遲致誠第一次在貴賓包廂,第一次看到布鴻儒。這位上海糧米行的大少爺,總是讓他感到不知什麼感覺的熟悉。那冷俊的眼神,好看而精緻的五官,潔淨長皙的手指,怎麼看怎麼感到熟悉。看著他,遲致誠好象是看到當年的自己。他不由一嘆怎麼長得那麼象。如果旁邊沒有布老爺坐著,他就覺得那是自己年輕時的自己。布鴻儒端著紅酒,神態高貴而慵懶地看著自己,眼皮都不想抬似的。精緻的西裝與他英倫的穿著無一不提醒著遲致誠他們之間的差異。遲致誠在晉地算是一方人物,到了瀘城卻象個鄉巴佬,土氣得讓舞廳裡的職員都不想多看一眼。

“遲公,這是犬子鴻儒。”布老爺很謙讓地說。這是布老爺的長處。從來不以貌取人,也是他這麼多年能在瀘城這個魚龍混蛇的地方能立住的原因。

“遲伯伯,聽父親說您是平城人?”布鴻儒一改冷漠,而是帶著幾分笑意。

“是的。我是那裡出生的,也是在那裡長大的。平城是個好地方。”遲致誠說完看著布家父子身後的管家笑了,那麼地不屑。明白自己是說錯話了。在大上海,說平城那麼一個封建自閉窮山僻壤,真是該死。

“那裡是我母親的老家。去過幾次,人情質樸,比上海這邊人要好得多。”布鴻儒紳士的風度一時讓遲致誠感動。

“布董事長,你有這樣的孩子真的您的福氣啊!真是才貌雙全。”遲致誠一時激動說了這麼一句話,可是讓布老闆心情舒暢。

”哪裡,哪裡。”布老闆的笑意滿臉。

“我也是個直人,也就開門見山了。不知這次布老闆對我們的貨有沒有意見?樣品相信貴公司已經看過了吧。”遲致誠趁布老闆心情愉悅說道。

“見是見到了,東西還行。不過,我們還得再商量商量,畢竟北方戰事連連,我們冒不起這個險。”布鴻儒說道。

遲致誠見對方不為所動,想再說什麼。布老闆說道:“遲公,急什麼。談完公事,且看風月。男人嘛,總要愉悅愉悅。瀘城,舞女是一大風景。百樂門也是最中之最。走,跟我見識一下去。”遲致誠欲不去,奈何布老闆這老狐狸老纏著。他不能不給面子。

布鴻儒也站起來,陪著到了大廳裡。柔美的音樂,在臺上唱著動聽流行歌曲的歌女麗人,在臺下或穿旗袍或穿短裙嫵媚妖嬈女子與一個個穿著時尚的男子相擁而舞。景象極為魅惑。

“遲公啊,我得讓你見識一下聲色犬馬、金迷紙醉是什麼樣的。這就是花花世界大上海。”布老闆彈指叫了一個妖嬈的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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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陪一下貴客。”

那個叫胭脂的舞女巧笑地擁著遲致誠就到了舞池,象蛇一樣身子纏著遲致誠的身子。

那一剎,遲致誠酥了。

什麼合同、錢款、段氏都忘得乾乾淨淨。剩下的只有男人原始的慾望。

程凝煙一直管得他緊,夫妻之事多有不諧。他雖有偷吃之心,卻始終不敢露出分毫。

現又不是龍城,在上海。他還哪裡有個怕字。第二天睜眼,美女甩給他高昂的帳單才讓他明白一夜荒唐的代價差不多是他一年賺的錢。他的腸子都毀青了。

”小姐,能不能少點,要不然我回龍城的路費都沒了。“

“吃完不給錢,先生,做事可不地道。”美女一拍手,幾個彪形大漢奪門而入。

遲致誠忙地掏錢,生怕捱揍。褲子沒穿好就被趕了出來。剩下的錢真不夠回龍城的。

他還得求布氏父子。

“北方不太平,如果煤再能降三折的話,我再考慮。”布老闆的話,讓遲致誠的心降到冰點。

他們要的是煤,上海缺煤,本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可布老闆就象上海人那樣小氣恨不得一文一文地摳。段氏給的已是很低的價格,再降三折,不用段家人,就是自己的大舅哥也要生吃自己。

他跑到電話局,給段子峰打了個長途。

段子峰一聽,布家的要價恨不得讓他生剝了遲致誠的皮。果然,百無一用是書生。他不得不派手下人,再與布家人商談。雙方還是各持一詞。段子峰只讓一折。

”其實這樣也可以了,鴻儒為什麼還不讓讓他們?“布老闆問自己的兒子。

“爹地,這樣的土財主有什麼好讓的。我們同他們之間不過是我們買他們的煤,他們買我們的米。煤可以不燒,米卻不可以不買的。據我所知,平城、龍城之內晉地連年乾旱,糧食減產。窮人不用說,就是富人有時也得棒子麵裹腹。他們買米賣的都是富人,窮人又吃不上。也是一本萬利的。我們為什麼不壓價?”布鴻儒笑了。布老闆知道這兒子只有在有大利時,才會笑。有笑星說,看我笑時要付費。而布少爺一笑,一定有付費的人。布老闆覺得自己的兒子有些不厚道。雖然自己也不是厚道人。但看著兒子算計人比自己還要精明,不由得說了一句:“我的兒,你怎麼那麼多心眼?”

布鴻儒說了一句外語,弄得布老爺半天也聽不懂。他問管家:“少爺說的什麼鳥語?”

年輕的管家也是布少一黨。他笑笑說:“少爺要劫富濟貧。”

“怎麼,他們非得降三折?”電話裡的段子峰無比慍怒。“你們幹什麼吃的,不會說不能碰底線嗎?”

下屬們聽完罵,表完罪之後。段子峰說:“算了,要不然我去上海。”

有一忠心的說:“您讓程爺或姜爺來,不行啊!”

“廢話,晉軍的褲腰帶都緊得不能緊了。其它地方糧商都被那些軍閥控制,對我們封鎖。有錢也買不到糧。除了上海。其它家比布家要的還黑。要是不解決糧食問題,軍心譁變,就毀了。”段子峰說完。下屬才深知問題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