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風將散綠，香氣欲成露。美人採紅蓮，曾過南塘路。
出了百貨大樓，白正嶽對付大小姐說道：“我的大小姐，我可穿不起你那一身衣服。你還是退了吧！”
“德性，你和我爹談生意，就穿這個去呀。你以為是我要買的，是我爹讓我給你買的，是為了談生意去撐場面的。我哪裡有這個閒心管你這個書呆子。”付大小姐明眸皓齒，笑起來有幾分動人。
白正嶽一看她要拉自己，一下子耳根子紅得象蝦米。
少女的氣息讓他如電流被擊一樣，酥在那裡。
付大小姐心思粗糙，哪裡看得出白正嶽是為她情動，還以為是白正嶽為那一百大洋買的衣服還在心疼。
“切，你呀，真是沒見過場面。”付大小姐的一句話讓他飄飄在外的思想一下子回到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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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與付大小姐，那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一個窮小子，一個富家小姐，他們的生活階層註定他做瘌蛤蟆吃天鵝夢的機會也沒有。或許外人有風言風語，連母親也感覺這個富家小姐不錯，但是白正嶽明白，他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他將來會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
付大小姐又拉著白正嶽買了半天的東西，她帶著白正嶽進了內衣店，一群富太太和小姐正圍著女店員嘰嘰喳喳地議論著款式。
這時，很多教育家提倡放胸運動，許多大家閨秀放胸，讓這胸部能自由呼吸，自由地成長。
對於西方剛進來的胸圍罩，能令女性的胸部美麗倍升，真正能承現女性的曲線美。
各類百貨公司引進這種舶來品，把它擺放在櫥窗裡最醒目的位置。
只要是摩登女子就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
它成了太太、小姐、新女性、交際花爭相搶購之物。
胸罩的銷量在這裡那是非常地緊俏。
白正嶽一看是賣胸罩內衣的百貨店，臉一下子臉紅了。
“那個，大小姐，我出去一下。這裡不方便。”白正嶽說道。
付大小姐說：“不方便什麼，胸圍是裡面試，又不會在外面試，就算走光也不是你，你怕什麼！”
付大小姐徹底地沒把白正嶽當成一個正常的男人看，而且把他把成了一個婦女之友。
女店員卻是不幹了，一個男的站在這裡，那些太太小姐怎麼會進來買內衣。
“這位小姐、先生，這裡是女士內衣店，男士謝絕入內。這位先生，您還是在外面等。”女店員說道。
白正嶽如蒙大赦，他正想出去。因為這裡太熱了，那些太太、小姐看他的眼光比外面正午的陽光還是熾烈，照這樣子下去，他要再呆在這個內衣店，感覺就快成洗澡堂了。
白正嶽不想自己變得另類，但是付大小姐不是常人。
“我說，你這開門做生意還能攆人呢？誰規定男的不能買女人的胸罩了？難道這裡逛商店都是太太小姐們的專利？要不然，你這裡立一塊牌子，男人與狗禁止進入，不就得了？“付大小姐沒理攪三分勁，白正嶽算是見識了。
不知將來誰娶了這樣的女子，是幸呢，還是大不幸呢？
這話說得有幾個太太小姐們笑了，他們紛紛附合著，對店員說：“這位小姐說的對，你們這裡是開門迎客的呀，哪裡有攆客人的道理？”
他們一看這個小姐就不是什麼好惹的主，不好惹的抱成一個侃價團，不錯。
這一次，輪到女店員做蠟了。
她明知道付大小姐說的不對，但是也不能跟她唱對臺戲。
西方話來說，顧客是上帝。
在東方來說，買東西的就是衣食父母。
她每天閱人無數，一看付大小姐就是有錢的金主。有錢的主兒，總是有些怪癖的。
她的工作就是哄著這些金主高高興興地把錢吐出來，對著幹較真對錯，對於他們本身來說，沒有什麼好處。
“對啊，小姐。我覺得你說的對極了。這不過是誤會嘛。小姐，您想挑什麼款式的呢？”女店員那叫一個見風使舵，她自動把白正嶽忽略。她親親熱熱地和付大小姐、一群太太小姐們挑胸罩的款式了。
這也行，白正嶽徹徹底底地在風中凌亂。
女人的世界，他看不懂。
有錢人的世界真的看不懂。
有錢人的女人的世界他更看不懂。
付大小姐拿了一件紅色的胸罩問白正嶽：“這一件怎麼樣？好看不好看？”
店裡所有異性的目光都看著他。做為這個內衣店唯一的男性，白正嶽為結束這一場浩劫。
他連眼睛都不敢抬，就說：“好看！好看！”
“那這一件呢？”付大小姐問白正嶽。
白正嶽有點毛了，如果是平常人家的姑娘，他會說：“你有完沒完？”
但眼前的人是付大小姐，是他和他媽東家的女兒。他們母子倆捧的是人家的飯碗。
他不能生氣，但是也不能讓這些女人們和看耍猴的，這麼看下去。要儘快結束點頭才行。
於是，他違心地說道：“付大小姐，您身材好，穿什麼都漂亮。”
“對啊，對啊，這位先生說的對，您身材好，穿什麼都漂亮。如果喜歡，您兩件都試試。”女店員順坡上驢。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已者榮。
付大小姐一聽白正嶽這樣地誇她，高興地抿嘴一樂。
“我試試。”
付大小姐雖然精神大條，但是有一句話讓白正嶽說對了，那就是身材極好。
前凸後凹，可以說是魔鬼身材。如果不是因為奇葩的個性，那麼不知會有多少少年會拜在付大小姐的石榴裙下。
她穿出的感覺，讓白正嶽眼前一亮。她穿上這款胸罩，無疑讓她曲線更加玲瓏、更為嫵媚。想看能看她穿上這款胸衣的男人，不知是誰，也不知誰這樣豔福，將來可享。
“怎麼樣？好看麼？”付大小姐露出了盈盈的笑意，這種感覺象面對一個情郎。
“不錯。”白正嶽簡潔地回答。這一次，他是真的覺得好。
“那我買了。”付大小姐不問價錢就買，很大方。
女店員高興地包起來，一直不停地誇。
“這位小姐的眼光真好，穿起來真的象模特呢？”這位女店員說話那叫一個恰如其分。因為這樣的誇獎，會讓顧客得到極大的滿足，而順便給自己的東西做了廣告。
女店員這麼一說，那些小姐太太也紛紛地要求試付大小姐剛才那一款。
“我們要那個小姐穿的那一款。”付大小姐喜歡這種被人追捧的感覺。
他們一穿，在鏡子面前一照，覺得一下子容光煥發。連那些一直嚷貴的太太，也毫不猶豫地掏出了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