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溫馨的南苑此時陷入一片寂靜,謝穆寧和謝禾寧被江氏留下,像是驚弓之鳥一般不允許任何靠近,紙鳶焦急的在外面踱步,忽然看到謝梁淺,神情一愣,隨即欣喜的對屋子裡道:“夫人,四小姐來了!”
“淺兒!”
屋子裡頓時一片慌亂,江氏慌里慌張的打開門,謝禾寧直接從屋子裡跑出來,握住謝梁淺的胳膊左右看著,一下子撲進謝梁淺的懷裡,哽咽道:“四姐,你終於醒了!”
“我沒事。”謝梁淺輕輕拍著謝禾寧的後背,輕聲安撫。
江氏踉蹌的走過來,看著謝梁淺,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母親,外面雨大,我們進屋說。”謝梁淺回望著江氏,勉強露出一絲笑。
江氏拉著謝梁淺的手,連連點頭,顫聲道:“剛醒就來這,是不是沒吃,檀兒,王嬤嬤,你們快去廚房,把燕窩端來!”
檀兒和王嬤嬤對視一眼,連忙點頭,顧不得撐傘,忙跑去廚房。
謝梁淺倒也沒有阻止,拉著謝禾寧的手跟著江氏進屋,謝穆寧早早在稍間等著,一杯熱茶端到謝梁淺的面前,就連擦乾身子的毛巾都已經備下。
謝梁淺拿住謝穆寧遞來的東西,心裡頓時湧上一層暖意,眼眶漸漸浮上一層水霧。
“淺兒你有沒有覺得哪裡難受?要不要我去請大夫過來!”江氏將謝梁淺從頭到尾一再檢查,慘白著臉擔心的問道。
謝禾寧更是抱著謝梁淺不鬆手,像是要給她溫暖一般,使勁貼著她的胳膊,不斷地點頭,“四姐,你的身體好涼,我出去給你找大夫過來!”
“天已經這麼晚,不必勞煩大夫。”謝梁淺安撫的對謝禾寧和江氏搖頭,飲下謝穆寧遞來的茶水,坐在偏位,沉默了一會,對江氏輕聲問道:“母親對謝府,現在是否有留念?”
謝梁淺的聲音落下,江氏猛地一驚,很快,臉色變為冷沉,緩緩吐出四個字,“恨之入骨!”
“如此,淺兒便放心了。”謝梁淺從座椅上起身,鄭重的向江氏行禮,垂下頭,低聲道:“便是窮盡一生,淺兒也定會讓寧侯府徹底脫離謝府,請母親助我一臂之力。”
“我自當幫你!淺兒,你想要母親怎麼做!”江氏紅著眼站起來,顫抖著手握住謝梁淺的胳膊,呼吸都在努力剋制。
林芃悠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如今知道林芃悠是被謝家滿門合謀算計殺害,她已經恨毒了謝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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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莫說是謝梁淺求她幫忙,便是她不求,這蛇蠍一般的謝府,她也定不會再讓謝延機和謝禾寧繼續在這待下去!
江氏這般容易說動在謝梁淺意料之中,眸光閃著感激,謝梁淺喉嚨泛著沙啞,哽咽道:“求母親助我,說服父親!”
“無需說服,我早已和謝府,沒有瓜葛!”
門外陡然響起聲音,謝梁淺和江氏齊齊回頭,謝延機虛弱的站在門口,渾身溼透。
“父親!”
謝梁淺看到他這幅樣子,猛然皺眉,拿著手裡的毛巾遞給謝延機,沉聲道:“您怎麼會來這裡?”
謝延機靜靜的看著她,忽然擁住了謝梁淺,高大的身子明顯的發抖,顫聲道:“剛醒為何不在房裡安靜呆著?你若是也出了什麼事,你讓我怎麼辦,該如何面對你的孃親!”
絕望的聲音蔓延在屋裡,謝禾寧登時眼眶就紅了起來,撲進江氏的懷裡,一下子哭了出來。
四姐的孃親,父親最愛的那個女人,若是她活著,父親和四姐還有五哥必定不會露出現在這幅樣子!
江氏看著謝延機慘白的臉,心裡一陣發酸,緊緊擁著懷裡的謝禾寧,深深地閉上眼。
謝梁淺被謝延機抱的極緊,緩緩伸出手,回抱住謝延機,顫聲問道:“父親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您早已與謝府沒有瓜葛?”
謝延機鬆開謝梁淺,看著她臉上的緊張和期待,強忍著情緒,啞聲道:“從他們合謀害死你娘的那天開始,我與謝府,便再沒有任何瓜葛!”
“天亮,我便去找父親,簽下斷絕書,我謝延機一脈從此和謝府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