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自從鄒安晴看著他在景區消失，又回國見到他之後，他說話就越來越毒了。
鄒安晴能感覺到臉上有些發燙，觸上他陌生而有些漠然的眼眸，她低下頭：“抱歉……我明天就搬出去……”
“不用。”
聶羽輕輕說了一聲，最後，拉著她，走在街上。
沉默持續了很久，他才慢慢開口：“其實……我不介意這麼養著……不過……”
他的眸子，幽幽閃著光，看向她。
兩個人的腳步都停住了，對視著。
“我只打算這麼寵著和我結婚的人。”
聲音，很輕很輕，說不出的飄渺無法捕捉。
鄒安晴抿唇：“不了。”
她現在沒心情結婚。
沒心情搞這些東西。
聶羽也麼再說什麼，只是帶著她慢慢順著街道走。
像是漫無目的地走動，又像是有某種目標。
鄒安晴看著人周圍陌生的環境，不由開口：“要去哪？”
“一個地方……”
聶羽呢喃一句，不像是回答更像是對自己說話：“很美的地方……”
鄒安晴沉默著，繼續看著地面。
不清楚走了多久，陽光都開始西斜，只是兩人似乎都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只是不住地往前走，彷彿是在逃避著什麼。
終於，聶羽停下腳步，陷在自己思緒中的鄒安晴，猝不及防，撞在他地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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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然抬頭：“到了嗎？”
說著，一邊揉著自己的鼻子，一邊看向四周。
一片懸崖，懸崖底下什麼都沒有，周圍也是過分的荒涼無際。
只有幾乎失去色澤的小草，低低垂在地上，在風中掙扎。
這也叫……美嗎？
鄒安晴不由看向聶羽。
這麼荒涼的地方……這麼冷寂……
她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了，好像靈魂時不時就會飛出體外，居然連周圍的場景什麼時候變幻了都不知道。
甚至，她剛才才發現，太陽就快落山了。
居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嗎？
走了那麼長的路，她卻沒感覺到疲憊。
真的……只有麻木……
聶羽在一個亂石堆裡，不斷走來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找著什麼，沒有回應。
終於，他蹲下身子，在一大塊石頭後面，不知道在幹嘛，鄒安晴只是看著他發呆。
忽然，他起身，對她露出一絲笑容：“好了，過來。”
鄒安晴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向他。
她發現，那個大石頭後面居然有一個隧道。
裡面很黑，看不到底。
聶羽開啟自己手機的手電筒，帶著她下去。
下面是一個地洞，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空間也不算大。
特別的是，鄒安晴發現，這個洞居然不是封閉的，它有一面，是空的，沒有石頭遮擋，完全/裸露。
能從那個方向，看到外面。
她不由來到洞口邊緣。
低頭。
底下是見不到底的黑色，而抬頭，可以輕易看到天空。
大致可以推測出，這個洞的位置就在懸崖偏下面一點的地方。
聶羽站在她的身邊，輕輕把她往裡面拉了一些：“傻……不擔心摔下去嗎？”
他側頭，看到的是她表情從最開始的驚訝到現在恢復的漠然。
沒有表情，或許才是最可怕的。
他抱著她坐下，話語間是很平靜的溫和：“這次，別睡覺，看著天空。”
鄒安晴按著他的話，看向天空。
這會兒只能看到晚霞。
那紅色，在這裡，似乎透出了幾分野性。
聶羽又一次開口：“今晚，不回去了。”
“你……不工作嗎？”
“昨天把今天的事情都忙完了。”
聶羽的語氣還是那樣平靜，黑色的眼眸始終是古井無波：“必須我去的事情，都推遲了。”
“……因為我嗎……”
“不，我再繼續工作，會崩潰。”
聶羽的聲音，低沉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