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聰揚了揚眉,一臉得意地扭頭看向安琪。
良久,陰陽怪氣地反問,“我可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麼醒目,還能在那種時候隨機應變。”
“你以為我出來行走江湖是憑空的啊,沒兩把刷子怎麼行?再說了,我好歹也是華神集團的公關部總監,這經常都要跟人周旋,處理各種負面危機,自然是有點能力的。”
許一聰薄唇輕勾,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一閃而過。
見許一聰神色深沉狀,安琪挑了挑秀眉,然後凝眸盯著他,幽幽地說道,“不過呢,你為什麼要用這種詭計來鬧事,你不覺得這樣有點兒戲?”
聽言,許一聰神情一怔,眉宇間閃過了一絲異色。
節骨分明的手指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垂下目光。
見狀,安琪端起酒杯,笑容嫵媚地輕輕搖晃起來,眉眼間滿是風情。
意味不明地輕咳兩聲,安琪湊近在他的耳畔,低聲耳語,“看來,你有秘密瞞著我。”
感受著從她身上散發出的幽香,他眉頭微擰,眼裡迸射出了懾人的精光。
倏地轉過頭,一雙幽冷的黑眸直盯著那張妖嬈無比的臉龐,那嬌豔欲滴的紅唇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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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許一聰眼神怪異地盯著她,安琪臉色微變,不禁泛起了一抹緋紅。
略有尷尬地抬手搔搔頭,安琪頗有一些心猿意馬,紅唇抿了抿,正尋思著要如何打破那一瞬的尷尬時,沒想到許一聰就主動開腔了。
“咳咳咳……”許一聰眼尾微挑,英俊的臉龐上閃過一抹異色,醇厚的嗓音富有幾分迷人的磁性,“呵,你臉紅了?”
“我……我沒有。”安琪立馬否認,可聲音都發顫的她,分明就暴露了自己的內心。
許一聰不動聲色地打量她大約一分鐘,神思有一瞬的恍惚。
腦子裡閃過顧輕舟的模樣,許一聰感覺心底有一股怒火在燃燒,直往上竄。
他一手握著酒杯,氣得身子都有些發抖。
他本有意追求顧輕舟,卻沒想到這個女人處處跟他唱反調,甚至還整蠱他,這簡直是讓他顏面盡丟。
如今,全世界都知道了身為許氏太子爺的他,被一個丫頭耍得團團轉。
安琪陰惻惻地偷瞄他一眼,輕嘆口氣,幽幽地說道,“你在想什麼?”
他緩緩地點起一支煙,在暈黃的燈光之下,那深邃立體的側臉,有著幾分迷人。
“我在想,顧輕舟這女人,越來越不簡單了。”許一聰勾唇一笑,表情多了幾分陰邪。
聽言,安琪心裡沉了沉,長腿微微一動,翹了個二郎腿,語調慵懶地詢問,“你這話是幾個意思?你好像對她還很有興趣?”
許一聰笑了一下,眸色深了深,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越是不簡單,越是有挑戰性。”
安琪神色一沉,似乎聽出了端倪。
她沒想到許一聰居然至今都還對顧輕舟餘情未了,她原以為他跟顧輕舟之間歷經幾次了不愉快,一定能毀掉了顧輕舟在他心目中的好感,卻沒想到顧輕舟成了他胸口的硃砂痣。
她呆怔幾秒,眼裡暗芒湧現,雙手不自覺地攥了攥,笑得有些蒼白,“看來,你還是很喜歡她?”
他看著她,聲音清沉,“你吃醋?”
“我才不。”安琪否認得斬釘截鐵,可表情卻分明有些僵硬。
默默地喝了一杯酒,安琪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許久,倏地抬眼,正欲說什麼的時候,沒想到許一聰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道,“喝完這杯酒,跟我去一個地方。”
“嗯?哪裡?”一聽這話,安琪內心隱隱有些歡喜。
伸舌舔了舔嬌豔欲滴的紅唇,安琪目光清亮,杏眸裡喜色難掩飾。
許一聰聳聳肩,一臉不屑地回應,“去醫院,看看我那我死鬼老爹掛了沒。”
“你爸?”安琪略有吃驚,那一瞬,她鬼使神差地第一個反應是想到這個男人要帶她去見家長。
不過,當她恍然回神,卻想起自己壓根就不是他的女朋友,兩人不過是合作伙伴罷了。
見她表情怪異的樣子,許一聰眉頭一擰,略有疑惑地追問,“怎麼了?不想去?”
“哦不是,不是,我,我很樂意。只是……你爸爸他怎麼了?你怎麼……好像要詛咒他似的。”
安琪一臉疑惑,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似乎並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般詛咒自己的父親。
他站起身,手中搖晃著酒杯,聲音有些啞,“你難道不想看到我位高權重?許氏在他手中幾十年來,他都一把年紀了,難道不該退休?再說了,一身病痛了,還幹什麼活啊。開個會議都隨時可能心臟病發的病人,還逞什麼強啊。”
安琪略有尷尬地輕扯一下唇角,沒好多言。
目光微微一閃,安琪倒也不牴觸,反而笑靨如花地附和,“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那……我們現在就走吧,趁著現在還早。”
許一聰點點頭,仰頭喝了那一杯伏特加,轉身就往走。
安琪拔腿就跟上去,只是身穿長裙的她,一路步履匆匆,跟得略有辛苦。
不時還睜大了眼睛望著那一抹挺拔的背影,許一聰絲毫沒有放緩腳步的意思,自顧自地行走在前面,讓安琪感到有些失落。
到了醫院,許一聰薄唇微勾,眼裡閃爍著狡黠的精光。
大手輕輕地握上門把,他壓低了嗓音提醒安琪,“一會你別亂說話,附和我就行。”
“嗯。”她咬了咬唇,微微點頭。
此時,正值深夜,醫院裡很是寂靜。
幽靜的走廊上,兩人鬼鬼祟祟,許一聰莫名地有些緊張,深吸口氣,推門而入。
“他好像睡著了吧。”安琪瞥了一眼病床上的身影,眉頭微擰,低聲說道。
“呵。怕是裝睡呢。”許一聰一臉鄙夷,輕步走過去,正欲伸手去掀起被子,沒想到卻被許老先生攥上了他的大手。
倏地睜開眼,許老先生眼含怒光,雖然聲音有些發抖,可還是氣勢如虹。
“你這個不孝子!你……你居然還想謀殺我?”
許老先生氣得身子哆嗦,直勾勾的眼神凌厲如刀,似乎要將他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