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王像是看出了她的擔心，低聲道：“你放心，只要你能將此病治好，我自然不會要了你的性命。”
喜兒無奈地問：“我若治不好呢？”
朔王微微一挑眉，淡聲道：“那就不能怪本王不客氣了。”
還不是想要了她的命？還是想護著她，這京城中的人，真是個個都盼著她死。
喜兒輕輕一笑，低聲道：“那我會在死之前，將這件事情告訴朔王妃。心愛的女人知道你原來竟是個殘廢，這對朔王殿下來說，應該是比凌遲還痛苦的羞辱吧？”
“你！”朔王惱羞成怒。
他攥緊拳頭，別開猩紅的眸子，“我與王妃，並沒有感情。她嫁進來，當初是父皇的安排。”
“哦？是嗎？”喜兒淡淡一笑，也不再戳穿他，只緩緩站起身低聲道：“小命在王爺手裡攥著，我自當盡力而為。只不過我並沒有十成的把握，能夠和王爺保證一定能治好。晚些時候，我會配好藥，送到朔王府。喜兒，這便先告退了。”
朔王微微頷首，在她正要推門而出之時，忍不住又叮囑了句：“此事，你若膽敢告訴王妃。莫說你，便是襄王，我照樣可以取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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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兒微微勾唇一笑，點頭：“在下記住了。”
朔王提著茶壺，直到最後一杯雪茶灌進肚子裡，他的目光才從窗外的萬家燈火，收了回來。
侍衛叩門，緩緩走進來，拱手道。
“朔王殿下，已經將王妃送回府了。只是...”
“只是什麼？”
“王妃...王妃她一直在哭。”
握著茶杯的手一抖，他盯著粘在茶杯內側的兩片茶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咱們也回府吧。”
————
朔王府內。
白素素趴在床上哭得眼睛都腫了。丫鬟怎麼勸都勸不住，端上來的糕點茶水，被她盡數退了出去，無論如何都不願進食一口。
近來她聽聞京城中流行柳腰，便嫌棄自己肚子上那二兩精肉，每日進食頗少，只肯吃些瓜果。今日在外頭跑了一遭，回來卻是一口東西都不肯吃了。
看她趴在床上，哭起來都沒有力氣，丫鬟們都快急死了。
大家面面相覷，終於有一個人開口勸道：“王妃，好歹吃一點兒吧。”
“我沒胃口，你們都端下去吧。”白素素微抬眸，轉過滿是淚痕的清麗小臉，聲音有些許微弱。
“王妃，您吃一點吧。不吃一點兒，哪裡有力氣哭啊。”丫鬟像是哄小孩一樣，哄著她。
“我哭的力氣多著呢。一想到王爺和那個女人，我渾身都是力氣！”白素素哼了一聲，轉過身又去哭了。
有丫鬟自外頭跑進來，嚷嚷道：“王爺，王爺回來了。”
白素素聞言，擦了擦眼角的淚，面上露出三分喜色，抽噎道：“在往這兒來嗎？”
丫鬟有些為難地說：“去書房了，還叫了個丫鬟過去磨墨。”
白素素聽完這話兒，小臉當即白了。
她想起方才在酒館，朔王說的話。他不會真的要與她寫和離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