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顧清軒可是翩翩少年郎,自古美女愛英雄,相比較冷麵的海宴,自然是這位溫文儒雅的顧少爺更得女子傾慕了。
潯陽郡主則是這其中之一,她一直愛慕顧清軒,雙九年華還未出嫁這其中自然也有這個原因。
潯陽當年有幸來過顧府,自然知道顧清軒得住所,本來只是想來墨玉軒看看睹物思人,可是卻沒想到看到輪椅上的人,不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又會是誰呢!
“是誰?”顧清軒自小耳聰目敏,坐在這輪椅之上也有八年了,守著這幾寸之地,自然對周遭得環境分外熟悉。
潯陽郡主踱步從院落走了出來,看著眼前的人,神色有些呆滯不可置信,不敢出聲生怕這會是一場夢。
顧清軒回頭看到來人,有些疑惑可是看著看著卻覺得有些熟悉,許久他才恍然大悟,只是他不想再與和她有關得人事有所接觸,只得冷聲道:“這裡不允許外人擅自闖入,姑娘怕是走錯了還是離開吧!”
“清軒哥哥,我是小太陽呀,你難道不認識我了?”潯陽指著自己解釋道,想要從顧清軒眼中看到一抹熟悉,可是很可惜卻始終沒有。
“姑娘還是離開吧,再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顧清軒蹙著眉,心下著實有些無奈。
潯陽腳步微微踉踉倉倉不死心掙扎道:“清軒哥哥你不記得我,難道還不記得明月姐姐麼,我就是當初一直跟在明玉姐姐身旁得小丫頭,清軒哥哥”。
許明月?這個名字早就該被遺忘了,為什麼心裡還隱隱作痛呢?顧清軒不由蹙了蹙眉頭:“出去!”
“你是誰呀,怎麼隨便進我們院子,還不快走”白樺端著膳盒小步跑了進來,看著院內站的人,急忙出聲趕人,他可是知道自家主子得脾性,最討厭見外人了。
“清軒哥哥,你仔細看看我呀!我是小太陽呀,這還是你給我起的名字,說我每天都快快樂樂,給別人帶來許多溫暖,像個小太陽”潯陽郡主不死心得向前走去。
白樺聞言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人,他可是一直跟著自家公子的,自然是見過潯陽的,想當年顧清軒和許明玉在一起,白樺和潯陽可是全程的見證者。
愣神的白樺一時沒注意,竟然讓潯陽跑到了顧清軒身邊,顧清軒想要離開轉動輪椅的時候卻與撲過來的潯陽撞個錯著,一時間輪椅傾翻在地,時間靜止在這一秒。
“清軒哥哥”潯陽低喃出聲,手足無措。
“少爺”白樺急忙丟了食盒跑了過去,將摔倒在地的人攙扶著起身。
“潯陽”顧婉瑜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白樺扶著顧清軒,出口的聲瞬間轉了個彎“大哥,這怎麼回事”
“我就知道是你,不然她怎麼會找到這裡”白樺將顧清軒安頓好,轉身衝著顧婉瑜怒吼著。
“白樺”顧清軒冷喝道。
白樺餘怒未消,雖然沒有再出言,但雙眸滿是怒火瞪著顧婉瑜等人。
“清軒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潯陽此時才反應過來,想要上前卻被白樺所阻擋。
“大哥”顧婉瑜想要解釋,也不知道該從何解釋,她壓根都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白樺,我累了,推我回屋休息”顧清軒微微斂眸,一副不欲多說的模樣。
“各位請吧”白樺指了指門衝著眾人道,下一秒便轉過身推著輪椅朝著屋內而去。
見潯陽不死心還想要追上去,顧婉瑜立即上前攔住了人“不管發生了事情,他現在的確不想見到你,你還是改天再來吧!”
“改天再來,他就能見我麼?”像是捉到了希望,潯陽眼巴巴的望著,好似顧婉瑜一個回答,就能決定她的生死一般。
顧婉瑜蹙了蹙眉,才點了點頭,只是心裡終是不確定,但是再任由這樣下去怕是會惹起不必要的麻煩,只得先安撫住眼前的人。
見潯陽情緒漸漸緩解才衝阿媛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拉著潯陽離開墨玉軒。
待顧婉瑜送走了潯陽與衛長芳,這才重新折回了墨玉軒,雖然白樺見著顧婉瑜,面色還是很難看但好歹沒有出言刺人了。
“我家公子在裡面等著”撂了著一句話,白樺便轉過身不再說話,好似多和顧婉瑜說一句話就會中毒似得。
對於白樺的舉動顧婉瑜並未有任何不妥只是覺得有些幼稚,見狀甚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才踱步進入了內室。
此時的顧清軒比上次所見,周身冷厲的氣息好似新增了幾分,對於這其中的原因顧婉瑜自然也能猜測一二,想了想終是先開口解釋道:“潯陽郡主今日是到府中看望我的,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會跑到墨玉軒,我並未和她提起你。”
“我知道”顧清軒直接打斷了顧婉瑜的話,徑直道:“我與潯陽郡主乃是舊識,這與你無關,你不必感到抱歉。”
“不管如何,潯陽郡主也是因為我才會到顧府的,這一點我難辭其咎,還望大哥見諒。”
“我說了與你無關”顧清軒蹙了蹙眉道。
顧婉瑜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關於八年前的事情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不久就會有結果了”頓了頓,神色有些小心翼翼道:“還有我和歐陽大夫說好了,擇日將他帶來給你診斷病情,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話音剛落,室內一片靜默,顧婉瑜想了想解釋道:“我給歐陽大夫說了你的情況,可他說光聽判斷不出來,要見到才能診斷準確。”
“一切都隨你”雖然對於這腿他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只是看到顧婉瑜一臉小心翼翼,心下不由一軟,就算是為了不浪費這一片心思,顧清軒自然也不會拒絕。
顧婉瑜聞言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當即笑著道:“我這就去給歐陽大夫傳信,讓他擇日過府診治”邊說便小跑著離去。
老遠都能聽到那歡快的步伐,顧清軒雙眸微閃,唇角溢位了一絲淺笑,轉瞬即逝。
想到那銀鈴般的笑聲,顧清軒的腦海中不由浮現一抹身影,以為早就忘了的人此刻想起卻好似從未消失過,那記憶彷彿刻入了骨血,早已相融。
回憶起當年年少青蔥的時候,少年意氣風發,女子嬌柔溫順,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單純而又美好。
當時顧清軒年15,許明月年13,兩人情投意合,互許終身。可許明月的父親當時還是吏部侍郎,而顧清軒乃是顧府大少爺,大伯是當朝丞相,父親又是明德書院的院長,而他本人自小才華出眾,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兩人在一起的事情遲遲不敢公佈,倒不是顧清軒不願意,而是他想考科舉,等到他有了功名自然有說話的權利,那個時候再與家裡說此事自然成功的機率比較大。
只是沒想到卻出了意外,誰也不知道鉅變會來的這麼突然,離科舉不到幾個月的功夫,顧清軒出了意外。
當時的顧清軒乍受打擊自然也不會和明月說什麼,而顧二夫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對外宣稱顧清軒出外遊歷。
而對於許明月這無疑與是拋棄,沒個隻言片語便消失無蹤,這事過後不到三年許明月參加選秀,被留在了宮中封為怡貴人。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而顧清軒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已經是此事過去半年之久,一切事已成定局,就算想要阻止有已來不及,更何況他根本沒有勇氣與資格阻止。
自此之後他便徹底對生活失去了信心,一日重複著一日活下去自然也是為了不讓父母失望,這便是他生存的意義了吧。
回憶戛然而止,顧清軒不由輕笑出聲,看著那窗外的竹林,竹葉早已枯黃,深秋已過即將邁入寒冬,可是這寒冬終究也抵不過心中刺骨的寒。
雪院內,顧無暇正在作畫,巧兒從門外小跑進來湊到她的耳邊敘說,只見那停留在畫上的筆尖輕輕顫動,下一秒直接在畫紙上暈染開來。
扔掉筆,顧無暇蹙眉道:“你可親眼看到?”
“奴婢的確親眼看到,潯陽郡主的確是大小姐攙扶著出來,只是奴婢有一件事不明白這墨玉軒究竟有什麼,怎的她們從裡面出來臉色都有些不對勁”巧兒當然不敢湊近,所以也只看到了大概,至於院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當然不知道。
巧兒不知道,顧無暇可知道,只是這麼長時間她倒忘了府內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如今想來的確是她疏忽了,有這麼好的事情不利用,真是有些浪費了。
想到此,顧無暇直接從旁取出一張宣紙拿起筆,素手揮動片刻將信交給了巧兒,叮囑道;“記住,儘快將這信送出去,務必明日我要看到結果。”
“奴婢這就去辦”巧兒接過信應了聲便踱步退了出去。
聽著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顧無暇唇角勾起了一抹淺笑,笑意直達眼底,不由輕喃出聲:“我倒要看看這出戲該如何演下去。”
翌日清晨,顧府大少爺顧清軒並未出外遊學,而是變成了殘廢這一則訊息瞬間傳遍了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