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嫻沒想到自己聽出戏,還能引火燒身,眼見著幾道目光齊刷刷地聚集到了自己身上,她迎著秦芷柔忐忑的目光道,“這事怕是二妹說最妥當。”
她本想裝下委屈的樣子,但一想到這跟秦芷柔沒區別,便面色平靜無波。
風水輪流轉,話又引到了秦芷柔身上,讓秦芷柔一時生出怯意。
說時遲那時快,大夫人先一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碗,“你臉色怎得煞白煞白的?”
秦芷柔觀著大夫人的眼,登時明白了她的含義,頭一歪,暈過去了。
“哼。”二姨娘嬌哼一聲,暗地裡碎了她一口。
秦書嫻深知此事不溜更待何時,趁著大家手忙腳亂的當口,悄悄地下去了。
誰知她不找事,事又來找她了。
“書嫻啊,我帶你如何?”大夫人捏著茶蓋,又一沒一下的清掃茶麵。
秦書嫻瞧著那雙被茶煙燻得霧靄靄的眸子,不動聲色的抬起手,給背後的杏雨比了個手勢,“自生母過世後,是母親一心呵護著我。”
模稜兩可的話,讓大夫人很不滿意,奈何挑不出刺,只得道,“從宮裡回來後,你妹妹便染了傷寒,這不還昏迷不醒呢。”
秦書嫻挑眉,看來是要讓她給父親說說好話,好打消了對秦芷柔的氣悶。
身為女子,有母家向著,嫁為人父也好說話。
這些她都懂,但她憑什麼要說?
“妹妹染病多請些大夫一定會好的,倒是母親要注意身體,別操勞過度了。”秦書嫻轉著腕兒上的珠串,秀眉皺著,好不憂心。
大夫人一聽面色一變,這丫頭是在告訴自己好不容易坐上了正位,就別操不該有的閒心,不然身子熬壞了,得不嘗失呢。
她憋著氣把白釉青瓷盞放回了桌,眼底劃過嘲弄,“你倒是個貼心的。”
“女兒替母上分憂本就是分內的事。”秦書嫻厚著臉皮應下了,又朝身後低喝道,“杏雨沒聽見二妹染了傷寒嗎?還不快請大夫。”
大夫人瞳孔倏地瑟縮,想伸手又生生忍住了,“不必。”
秦書嫻用手細細描繪著鐲上的青痕,眼尾微揚,靜默的看她,“母親再找我之前,是請了大夫吧?”
早在剛才把秦芷柔安置閨房後,她就請了大夫並收買了他,想藉此賣慘,但賣慘總得有人傳話不是,這才想到了秦書嫻,可這丫頭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只要跟她哭訴,別說演得真不真了,剛說幾句就連聲要幫,怎得現在就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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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面色微僵,額頭竄出了細密的汗。
“杏雨去吧。”秦書嫻見她半晌未答,替她做了主。
怎麼就奇了怪了,皇后跟大夫人一個娘生的,為何一個做了皇后,一個就算是坐了正位還是藉著皇后的光,且樣樣屬一個天一個地。
秦書嫻對前世的自己,再度檢討了遍。
“大夫說你二妹的病難治,又沒說不好治,用不著請大夫。”大夫人雖說心亂如麻的,但也明白大夫進了將軍府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