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的天空，太陽透露出些許微光，在這泥濘的小路上稀稀拉拉的走著幾個早起的農民。張大哥和他爹就是其中的一員，但他們不是要去地裡幹農活，而是要到那離家十幾裡地的漕船上去幹活來養活家裡的五口人。
跟往常一樣，張大哥和張大叔到了所在的漕船，一如既往的上船，如今張大叔的腿傷已經好了很多了，所以也和張方一起來了。
“快點！要是誤了工，小心我讓你們的骨頭開花。”迎面走來的便是這漕船上的監工，每次隔著老遠就能聽他那刺耳的聲音。
這監工倒是清閒，穿著是那乾乾淨淨的衣服，嘴裡哼著小曲兒，手裡磕著瓜子兒，就是滿臉橫肉，一看就是經常大魚大肉，甚是不虧待自己的嘴。整天都對船上一行人，吹胡子瞪眼。沒有一點好臉色，這不，今天也不知誰得罪了他，脾氣更是比以往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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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運工也免不了聽他的一頓責罵，手中還拿著那長長的鞭子，在手邊甩來甩去，甚是得心應手。只要稍微不留神，或是趁機偷個懶，都逃不過他那雙小眼。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小眼聚光吧。
這羅陽的漕船上，有著運工二十幾名，朝廷官府要徵稅，終於收到了這裡。這漕船也避免不了。運工所在的漕船，每天累死累活也只能掙個吃飯錢，可這官府一徵稅，就把每日辛辛苦苦掙的錢，收走了一大半，如今大家連吃飯也都成了問題，怎麼肯願意將自己的辛苦錢悉數收走，可若是不交，這官府的人也不是好惹的，官府的人便去家裡收錢，要是沒錢，家裡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全都掠走，任憑家裡的老少如何哀求官府的人也不會心軟一下。
張大哥和張大叔累死累活幹了一天，終於到了下工的時間。下工後，張大哥他倆也沒有逗留就匆匆忙忙的回了家，張大哥不擔心別的，就擔心那官府又跑到家裡來收稅，再把家裡的那小不點的孩子給嚇壞。
果不其然，還沒走進家門，隔著一條街便聽見自己的孩子在哇哇的哭著。張大哥也加快了腳步，一路小跑了起來。
“孩兒他娘，怎麼了。”張大哥神情緊張，滿臉匆忙。
一進屋子，他結髮的妻子就坐在床頭抽泣。家裡的鍋碗瓢盆也是散亂的扔在地上，孩子在母親的懷裡，像是被驚著了，一聲不吭。娘在裡屋沒有出來，但也聽到了幾聲啜泣。
張大哥家不算富裕，家裡一進門便是一張掉了漆的木頭桌子。桌上隨意擺了幾個茶杯，周圍也是有幾把快要散架的椅子，感覺風一吹就要散架了。屋子裡沒有什麼傢俱，看起來最值錢的還是那一張雕花的大床，不過看起來也是經過了歲月的洗禮。已經看不清床上的花紋，床上的被子也是縫了一次又一次。已經數不清到底有多少補丁，也看不清被子原來的布色。
“孩兒他娘別哭了，我來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