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叮鈴！
房門鈴被按響了很久，裡面卻遲遲不見有人出來。
顧寧靠在門邊，嘴巴裡叼著一根煙，含糊不清地說：“再等多久？”目光遊移在手機的螢幕上。
今天韓諾的直播間依舊定時開播，但是顧寧在軟體裡設定了匿名，進入房間的時候，頂上飄過的是一排‘歡迎匿名使用者’的字樣。
小張苦著一張臉，執拗地在房按著門鈴：“哥，不然你先回去吧，我估計我女朋友今天不會給我開門了。”
“注意，是前女友。”顧寧戴著耳機，將煙從嘴巴裡拿下來。
“不挖苦我能死嗎？”小張垂頭喪氣地靠在了門邊，微微仰著頭，“怎麼談個戀愛就這麼困難呢？”
“我也想知道。”顧寧輕聲附和了一句。
耳機裡飄出韓諾一貫清冷的聲音：“這種事情，也是不可避免的吧。”
疾雪語嘆了一口氣，接著韓諾的話茬：“也沒有辦法，遇到了這種熊孩子，想弄死又不能真的弄死。”
“你的口紅很貴吧。”方和的注意力一直都不在眾人關注的點上。
“廢話！”萌萌罵了一句，“四五百呢！我之前過年的時候，大姨家的兒子就給我畫廢了一支口紅。”
“什麼系列的？”疾雪語問了一句。
女人一旦談論起化妝品，很快就會找到共同語言，直播間裡陸陸續續的安靜了下來，只有疾雪語和萌萌討論的聲音。
“窮啊，我現在的梳妝檯上大部分還都是屈原氏的護膚品呢。”疾雪語嘆了一口氣，“我還想買香奈兒的香水呢。”
“我有一瓶，朋友送的，感覺味道不是很好聞。”萌萌說。
顧寧想要聽到韓諾的聲音，但是韓諾似乎對化妝品也不是很懂，從疾雪語和萌萌開始討論化妝品的時候，就沒有再開口。
反而是獸獸時不時的能夠插一兩句嘴。
小張忽然用手肘捅了捅顧寧，將手機放到顧寧的眼前：“哥，你說我給我女朋友買這支口紅，她會不會原諒我啊？”
顧寧面無表情地將小張的手推開，連帶推走的還有他面前被放大的手機螢幕：“別忘了，你們兩個現在的問題不是吵架鬧的。你們兩個，是因為經濟實力的問題才存在矛盾的。”
小張嘆了一口氣，撓著後腦勺：“可是怎麼辦？我不想和她分手，我們兩從大一就在一起了。”
顧寧低頭，拿出手機將煙點燃：“能在一起誰也不想分手。”
“給個辦法啊。”小張用肩膀推了推顧寧。
“沒辦法。”顧寧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口煙，“不從根上解決這個問題，永遠都沒有辦法。”
“根……”小張側頭看著顧寧，再一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們兩個問題的根就在於沒錢，經濟實力不夠，女朋友家是不會同意的。
顧寧將手機從褲袋裡拿出來，退出了直播間：“與其給你女朋友買那麼多昂貴的化妝品不如節省下來，早有這個覺悟，現在房子的首付都已經湊齊了。”
小張挑著眉梢看著顧寧，良久才嘆息了一聲：“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啊。”
“所以啊！”顧寧將剩餘的大半支菸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勾著唇說，“人還是要有預見性。”
小張苦笑一聲：“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女朋友還不是一樣的不打算和我複合？”
“給她一個信心吧。”顧寧歪了歪頭，“和她認真地談一談，如果真的想要放棄這段感情，你們也好一別兩寬，各自天涯。”
“恩。”小張嘆了一口氣，轉身繼續按著門鈴，“首先，她要肯理我才行。”
顧寧勾了勾唇，單手插在口袋裡，將手機拿了出來，給韓諾發了一條簡訊：北總，我回了。
—恩，我知道。
韓諾收到簡訊的時候，正在和姚亦聊天。
姚亦抿著唇，看著韓諾的嘴角微勾著，臉上自然流露出來的欣喜：“韓老師，是顧老師給你發的資訊嗎？”
韓諾抬眸看了一眼姚亦，清咳了一聲，回覆了顧寧之後，繼續問道：“馬上暑假就結束了，新學期開始之後，你們要做一副屬於自己的作品。”
“恩。”姚亦乖巧地點頭。
“下個學期開始，你們的課程不會那麼緊張了，如果有心儀的公司也可以提前去實習。”韓諾看著姚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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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亦眨巴了眨巴眼睛：“可是，韓老師，我不知道有什麼合適的公司。”
“我有一個。”韓諾的食指輕輕地敲在膝蓋上，“你想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