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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賞樂2

三人乘坐‘白馬過隙車’,眨眼功夫便來到了一處叫“琵琶小築”的地方,這正是無憂平日裡研習音律的地方。三人剛下了車,一個模樣清秀的青衣女子走了出來,她頭蓋紗巾,肩披斗篷,看來楚楚動人,嫻靜似水。

蒼靈立馬跳了起來,直叫:“無憂,無憂。”

青衣女子正是“淡老頭”的第二個徒弟無憂茗。

一行人來到了“琵琶小築”,接著又被無憂茗領到了後山。放眼望去,此處雖是在“浮世園”的地界,卻同雲海竹林大為不同,頗有一番人間春色,遠山含黛,浮雲銜情,曲徑頑石,青松綠水。

蒼靈道:“無憂,快為我們彈奏一曲吧。”

無憂茗並未言語,只點頭稱是。

接著,她從自己的一頭青絲間抽下了兩根,同時伸出一雙纖纖玉手,將髮絲各纏繞在十指之中,指尖的縫隙大小各有不同。跟著便放下了一塊輕紗隔開了自己同眾人。

大家對著這塊輕紗,只能依稀看見無憂茗舉起了雙手,具體的指法並不得見。倏忽,一陣悠揚的琴聲便從這輕紗後面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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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正好奇她如何將這易斷的髮絲撥彈出如此高亢的琴音時,這時,無憂茗的琴音反倒越來越大,音波傳來,盡吹得這中間的輕紗如狂沙飛揚。

等輕紗飄起時,眾人皆抬頭想一窺究竟,但見天邊重雲竟如浪花一般起起落落,而群山也跟著這樂曲的節奏強弱不同地震動。

這時,無憂茗卻已收起了髮絲。轉而躍至江邊。

眾人見狀,緊隨其後。

但見無憂茗隔江而立,雙臂一揮,便推到了兩棵樹,又一揮臂,將兩棵樹交纏在一起,相互滾動,去掉了樹杈,樹葉和樹皮,最後只剩兩個一般大小的木樁。她將木樁倒入江中,兩根木樁便漂浮在了江面之上。

同時自己開始翩翩起舞,兩根木樁便隨著她舞步的節奏相互碰撞。

然而滾滾的江濤中,這兩根木樁的輕微碰撞卻閒得格外清晰,惹得眾人閉眼沉醉,如坐幽篁之中。

而無憂茗周遭的一切,出了賞樂的眾人,其音律之輕柔,使萬物酥軟,不僅是白雲,綠草,懸泉,瀑布,就連群山都失去了重量。凡此種種,一共奏出了三百六十四曲歌,彙總起來,變成了一首《殊途同歸蒼涼世間歌》。

歌聲奏完,眾人皆百感交集,內心為之共鳴,一時間,萬籟俱靜。

結果突然之間,蒼靈似乎聽見遠處有打鬥聲。其餘人也隨後聽見,皆抱怨這一陣激烈的打鬥聲分明攪亂了無憂茗的音律帶來的美妙。

為查明情況,眾人連忙外出,步行至“琵琶小築”門外,卻見平地上正有一黑一白二人打鬥,難分上下。

這兩人一人通體穿黑衣,一人通體穿白衣,其餘身材體型並無差異。時而黑衣人佔上風,時而白衣人處上風。兩人起初是立於地面之上,雙拳雙腿對打。然而,一百個回合之後,便開始平行於地面,橫躺著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