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流蘇自己還有四篇總結稿要趕,離客戶截止要稿的時間還有最後兩天,流連離開南屋的時候,囑咐紫流蘇注意休息,這幾天最好不要寫稿子,要不病再犯下去,人就更加遭罪了。紫流蘇嘴上應著,等到流連雙腳一踏進北屋,她就連忙啟動了電腦電源,在伺服器的嗡嗡聲中,開始沒命的寫作。
“你的屋子裡怎麼有聲音?”流連的耳朵尖,立即回頭轉向南屋。
“後天要交稿,四篇總結。”紫流蘇尷尬地抬起了頭,望向流連。
“給我做,稿費歸你。”
“不好,你的專欄會誤期的。”
“今晚我做通宵。”
“會累壞身體的,這幾天我已經耽誤了你的寫稿進度。”
“誰叫我是你的房客。”
“你沒有這個義務幫助我。”
“在你身體徹底恢復之前,我想幫到底。”
“好吧,我依你,流連。”
紫流蘇知道自己拗不過流連,只好和他交代了幾句,順從地洗了洗臉,輕輕地爬上了床,安靜地閉上眼睛。她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甜蜜,這種感覺伴隨著流連在電腦鍵盤上急促的敲打聲,匯聚成一條潛伏的河流,在心靈的底色無邊地盪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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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流蘇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激動過了,她甚至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再回到為一個男人動心的年齡了。按照常規,一個到三十的女人,婚姻應該是她的一切了。如果說三十歲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那麼,三十歲的男人才有本色的魅力。
流連的魅力來源於獨立的個性,這種個性充滿著一種低調的張揚,糾結在他那靈動的文字裡,立即變換成為一個蠱惑的毒蜘蛛,毒汁瀰漫在絲絲網路上,誘人心魄。
在鍵盤的鏗鏘聲中,紫流蘇幸福地進入了酣甜的夢鄉,她已經不再費勁心思地琢磨自己的後半生了,只要流連永遠做她的房客,她就知足了。
東方泛出了點點銀白色的光圈,經歷了一夜的酣戰,流連終於伸直了自己的懶腰,看到已經完成的四篇總結稿,流連忍不住松了一下滑鼠,隨即關閉了電腦的電源。
流連最高的寫字記錄是一夜完成三萬字,四篇總結稿只有區區一萬字,花了半夜時間完成它們,已經算是功夫到家了。走出南屋後,流連松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有點好笑,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吃錯了什麼藥,偏偏對紫流蘇情有獨鍾。這個南京女人像一地碧綠的小草,綿柔無力地在屬於自己的角落裡,安靜地讀書,安靜地寫字,安靜地睡覺,彷彿離這個世界很遠,彷彿離這個世界又很近,在她脆弱的雙肩上,義無返顧地承載著文字的萬苦艱辛。
流連捨不得紫流蘇,不忍心看到她的憔悴,他想替代她的羸弱。想到這裡,流連的心裡感覺一下子舒服了許多。一個離了婚的單身女人,一個剛剛被職業丟棄了的女人,一個把文字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的女人,在生活中必定有更多的難處,上帝在創造男人的同時,也創造了女人,而男人多半是為了保護女人而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