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霞聽見聲音,轉過身來,一眼看見了紫流蘇,呼地一下跑過來,把紫流蘇拉了進來。
“後天和誰出去啊,那麼親熱,秋遊棲霞的季節已經過去了啊?”紫流蘇一邊說話,一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怎麼,你不知道啊?”楊明霞興奮的眼睛在發光。
“知道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
“後天我們幾個人約好了去機場送蔡蔚藍,她的簽證已經辦好了,就要定居加拿大了。”
“真的嗎?她真的要走了?”
“這個還有假啊,蘇曉徽沒有電話通知你啊?”
“還沒有收到。”
正在說話間,紫流蘇的手機響了起來,聽聲音,顯然是蘇曉徽打來的,紫流蘇看了一眼楊明霞,會意地笑了笑,開始接聽。
“嗯,知道了,蘇曉徽。我在兜兜平價店,和楊明霞在一起,可以可以,我後天全天有時間,我一定去。”
“後天機場見。”蘇曉徽的聲音。
紫流蘇結束通話後,重新面向楊明霞。其實,在中學的時候,她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很密切,彼此的接觸也不是很多,真正的交往是在畢業以後。楊明霞結婚遲,如今孩子還在幼兒園。記得在學校的時候,楊明霞總是喜歡端著自己的作文本來找她,不是問她是否偏離主題,就是問她是否文理不通。
自習課上,紫流蘇給她纏的沒有辦法,往往是丟下自己的作業給她講解,臨近下課了才想起自己的作文還一個字也沒有動。
楊明霞的生活比較單一,愛人陳實在機關做公務員,收入穩定,生活安逸。按照南京話說,就是大蘿卜的日子過的爽得一塌糊塗。本來,紫流蘇來找她,是想和她說說自己找工作的事情的,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紫流蘇只想儘快離開南京這個尷尬之地,她真的擔心十天後匡松來封她的門,收她的屍。
紫流蘇深知匡松的為人,心狠手辣有時很適合他的個性,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紫流蘇也不會毅然決然地離開他。
紫流蘇想儘快逃離南京,和楊明霞在辦公室聊了一會兒後,一起商定後天去碌口機場送蔡蔚藍,正準備告別,辦公室外面的顧客購物群忽然發出了一陣躁動,楊明霞和紫流蘇匆忙打了一個招呼,就朝門外衝去,與此同時,後腰褲兜裡別著的那個對講機也一個勁地吼叫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快說!”楊明霞衝著對講機在吼。
“麵包房烘箱炸了!”
“什麼情況?”
“死了一個,傷了一個!”
“看看那個死的鼻子裡還有沒有氣,你們究竟是怎麼搞的,一個店開業才多少天啊?”
“已經沒有氣了!”
楊明霞的臉都要氣黑了,立即趕到現場。在麵包加工房,人群層疊,一個個活人腦袋全部本能地朝向地面倒下的兩個人體,一咋一呼的,驚叫聲此起彼伏。
“天,作孽啊,臉都給炸焦了。”
“那個好象躺著不動了,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