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法子。”何秀蓮慈愛的替她擦擦眼淚,“只是怕你不肯豁出去。”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敢豁出去的。”葉婷婷哭泣著道,她終究還是對陳瀟不死心,忘不了那個深情求娶的少年郎。
何秀蓮眼神微閃,附在她耳邊輕聲細語一陣。
葉妍慢慢睜大了眼睛,又抿了抿唇,毫不猶豫的回屋。
半個時辰後,木兮扶著面如白紙的葉婷婷出來,將一樣東西交給了何秀蓮。
“乖孩子,你等姨母的好消息。”
葉婷婷目送姨母離開,回屋費力的喘了會兒氣,愧疚的讓木兮把顧嬤嬤弄醒。
顧嬤嬤一醒,看著葉婷婷的樣子,什麼都明白了,捶胸頓足的道,“姑娘,你糊塗啊,你把婆子打昏……”
屋子外面沖天的火光把顧嬤嬤後面的話驚回了肚子裡。
“雪天怎麼會著火?”葉婷婷虛弱的吶吶自語。天干物燥,容易著火。現在是嚴寒雪冬,怎麼可能會走水著火。
“姑娘,你看,姨母,姨母手下的人,他們在潑油點火。”木兮驚恐的指著外面。
葉婷婷搖搖晃晃著撲到在屋門口,仰視著遠遠站著望著她的何秀蓮,目眥欲裂的道,“姨母,姨母你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命人放火燒屋?”
“婷婷,你走好吧。姨母會在雲清寺為你供奉一盞長明燈。”何秀蓮淡漠的道。
沒有給葉婷婷再問下去的機會,燒著的房屋倒了下來,砸在她的身上。
葉婷婷只覺整個脊椎都被砸斷,火在她身上燃燒,她聞到了皮膚毛髮燒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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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被焚燒的痛,痛入心扉,刻在靈魂。
雪天裡的一場大火,燒盡了這座院子。
葉婷婷死亡那一刻,她感覺靈魂輕飄飄的離開了這裡,回到了葉家主宅。
父親葉炳軒坐在書房裡。
“官人,婷婷那傻孩子聽說自己被休了,不忍給孃家惹來非議,放火把自己燒死在了那院子裡,主僕三人都死了。”何秀蓮拿著帕子沾著眼角的淚珠,歪倒在葉炳軒的懷裡。
葉婷婷激動的在窗戶外面喊,“胡說八道,父親,是她,是她親手燒死女兒的。”
她再嘶吼,也沒人能聽見她的話,看到她的人。
“蠢,休了又如何,我還怕那些非議,我把她好好養在家裡誰敢說一個不字。一點沒有身為我葉炳軒嫡女的自覺。”葉炳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臉上痛惜的神情顯而易見。
葉婷婷從窗戶飄進來,她現在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沒什麼能阻隔她。
她怔怔的落在葉炳軒的面前,深色的衣裳襯得父親越發威嚴,有著中年男人特有的老成持重。
她看的眼眶一下子溼潤起來,濡慕之情油然而生。
成親三年,她一次都沒再見過父親,他此刻看起來少了很多以前對她的厭惡,多了許多她從未見過的憐惜。
“父親,你原來是這麼心疼女兒,願意護著女兒的嗎?那為什麼以前不是打就是罵?”葉婷婷顫抖著嘴唇開口問,她一直以為父親是厭惡她的,恨不得沒有她這個女兒的。
“官人,你也別怪婷婷,她就是太嬌弱太敏感太膽小了。”何秀蓮輕輕撫著葉炳軒的前胸,為他順氣。
葉炳軒冷冷的起身,“陳瀟敢如此對待我的女兒,我要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