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琴瑟剛回到丞相府,就有丫鬟來喚走她。
“小姐,老爺叫你去一趟書房。”丫鬟福身恭敬地說,她輕輕一笑,臉上盡是敬重的神色。
瀟琴瑟挑了挑眉,暗道,父親這個時候叫自己去幹嘛,難不成是因為太子帶走瀟依依的事?
瀟琴瑟點了點頭,勾唇輕聲問道:“小翠,父親可有說是什麼事?”
小翠搖頭含笑道:“奴婢不知,老爺神情嚴肅,只怕是為了二小姐的事情。”
小翠這麼說,瀟琴瑟心裡就有底了,不至於什麼都不知道。
兩人一面說著一面走往書房的方向,瀟琴瑟的住處離書房不遠,不到一刻鍾就來到了。
瀟琴瑟敲了敲房門,小心翼翼地說:“父親,我來了。”
裡邊的丞相聽到瀟琴瑟的聲音後,深深嘆了口氣,他不明白,同是一家人,為什麼關係搞得這麼亂。
瀟琴瑟在外邊等了許久,丞相終於開口了:“進來吧!”
丞相一手撐著腦袋,整個人疲憊極了,自從瀟依依被趙懷帶走後,他的心一直感到不安。
他忽而抬頭,盯著瀟琴瑟看了許久,迎上瀟琴瑟疑惑無辜的目光,丞相又是一聲嘆氣。
“父親,你怎麼了?”這樣愁眉苦臉的父親,瀟琴瑟很少見到。
她心裡也犯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瀟依依的事,畢竟男女之間兩情相悅,沒什麼好發愁的。
“還不是因為那孽女。”丞相冷哼一聲,要不是因為瀟依依,他才不會這麼苦惱。
在同僚面前,他覺得自己的臉都丟光了,太子同時和他的兩個女兒攪和在一起。
今天上早朝的時候,就有大臣在背後說起這事,剛巧丞相路過,聽見了,回來之後,又碰上了太子帶走瀟依依的事情。
這讓他怎能不氣!
太子畢竟是太子,他要帶走瀟依依,丞相也無可奈何,更何況是瀟依依主動跟太子走的。
“父親莫生氣,不要為了依依氣壞了身子。”瀟琴瑟撿去了臉上的笑容,鄭重看著丞相。
她的懂事與乖巧落入丞相的眼裡,丞相心裡越發愧疚了,畢竟真正的受害者是瀟琴瑟。
未婚夫被搶了,自己心裡傷心不說,現在還反過來安慰他,丞相見瀟琴瑟如此懂事,一時說不出話來。
“琴瑟,委屈你了,父親會為你做主的。”丞相慢慢站起身,悠悠來到瀟琴瑟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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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厚的手掌輕輕拍打著瀟琴瑟的肩膀,瀟琴瑟委屈地低下頭,彷彿自己真受了極大的委屈。
其實她一點兒也不傷心,甚至還有點小開心,因為她壓根就不喜歡趙懷。
趙懷和瀟依依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在一起,簡直絕配了。
“父親……”瀟琴瑟怯怯叫了一句,她演得很好,丞相完全看不出端倪。
“怎麼了,琴瑟,有事的話就說出來,父親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丞相扮演了慈父的角色,他溫和看著瀟琴瑟,朝他投以鼓勵的目光。
原本心中的戾氣瞬間遺失殆盡,對於瀟琴瑟,他本來就心有愧疚,所以瀟琴瑟的要求,他是不會隨便拒絕的。
見丞相願意聽自己的建議,瀟琴瑟欣喜若狂,她點了點頭,直接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父親,太子和依依是真心相愛的,我在他們面前,反倒成了第三者,何不如讓依依嫁過去呢?”
這句話瀟琴瑟想說很久了,讓瀟依依嫁給趙懷,渣男渣女配一對,簡直完美。
瀟琴瑟眼眸發亮,她的神情卻是悲傷的,彷彿什麼東西被別人搶了一樣。
丞相府嫁誰不是嫁,反正趙懷喜歡的人是瀟依依,還不如讓瀟依依嫁過去呢。
更何況她對趙懷一點感覺都沒有,看到趙懷就感到厭惡,所以她是絕不會委屈自己,讓自己嫁過去的。
這樣完美的計劃,她以為丞相會答應的,哪知下一秒丞相就變臉了。
“不行,只能是你嫁過去。”丞相臉色瞬間變了,他輕哼一聲,眯著眼睛看瀟琴瑟。
嫡女是嫡女,庶女是庶女,嫡庶之間,是不能僭越的,尤其是聯姻這方面。
丞相堅持這個選擇,他堅決的態度令瀟琴瑟感到疑惑,這不是兩情相悅的事情嗎,父親瞎插什麼手。
“父親,我不明白。”瀟琴瑟咬了咬牙,更是委屈了。
丞相的堅決令她嗅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息,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父親連思考的行為也沒有,直接就否決了。
所以她要問,問出一個結果來。
撞見女兒快要哭的臉蛋,丞相一點退讓的意思也沒有了,他皺了皺眉頭,婚姻大事,豈是說能換人就換人的?
就算他同意,皇家人也未必會同意,畢竟嫡庶之間,地位懸殊。
過了許久,丞相才吐出這句話:“琴瑟,你是一個大人了。”
瀟琴瑟沒有回答他,丞相見狀,接著又說,“依依名聲太臭了,她嫁過去只能做妾,太子妃和夫人之間,隔著的不是等級這麼簡單。”
他意味深長地說,臉上的嚴肅顯而易見,如果瀟依依嫁過去只能做妾的話,那還不如讓琴瑟嫁過去。
他們很講究等級尊卑,妻與妾之間,幾乎所有人都會選擇前者。
所以他的女兒只能為妻不為妾,就算太子和依依兩情相悅,他也不會因此心軟。
丞相在朝廷上打滾了這麼多年,最看重的不過是權利罷了。
瀟琴瑟卻不依不饒,繼續辯解:“父親,太子這麼愛依依,是不會讓她當侍妾的,這你就放心吧!”
她試圖勸說丞相,然而姜還是老的辣,丞相並不吃她這一套,反而反駁她,“琴瑟,你太年輕了,就算太子想娶依依為正妃,那麼皇后呢,皇后會答應嗎?”
他將問題拋給瀟琴瑟,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在婚姻大事上,太子是說不上話的。
“父親……”
瀟琴瑟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丞相打斷了,“好了,不必再說了,琴瑟,嫁給太子的只能是你。”
丞相態度如此強硬,瀟琴瑟心裡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