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笑著重新搖搖頭說道：“殿下身體並不是那麼強壯，臉色總感覺很是蒼白，若是再穿上白色的衣服，整個人的氣色看上去就更加的不好了，我想了想，覺得殿下若是穿上紅色的衣服才好，這樣氣場能強大一些，整個人看著也霸氣一些，殿下你覺得呢？”
軒轅灝自然是覺得慕言說的很正確，但是心中也不是很開心，想到自己的身體，軒轅灝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湊到慕言的身邊問道：“你還記得之前梁王的那個藥方，就是用少女的血做藥引子，能延年益壽的那個藥方。”
慕言猛然的轉頭，她不明白為什麼軒轅灝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她總是覺得軒轅灝問這個問題似乎是在暗示什麼。
於是慕言就說道：“殿下的意思是什麼？”
軒轅灝乾笑了兩聲，不再說話。
他其實要承認自己心動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個藥方……只要是保住那些女人的命，自己就不會有什麼問題，那些少女既幫助了自己，也能保住性命。
沒有經歷過生死的人，沒有被告知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的人，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感受到自己的那種心情，那種總是要提心吊膽，自己似乎馬上就要死了的心情。
也沒有人像他一樣的渴望活下去。
慕言的眸子閃了閃，她何嘗不知道軒轅灝想要活的長久一點的心情。
一個男人從小到大都被人告知要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所有的人看著自己都是很悲憫的表情，明明是坐在最高位置上的人，那些沒有自己地位高的人，還要同情自己。
這種心理落差，大概就像是古代的傀儡皇帝一樣吧。
“那種藥方是完全不成立的，殿下你要知道，其實少女和婦女沒有什麼區別，所謂的有區別不過是因為婦女因為同男人的接觸更加容易患病，但是少女不會，大家都是吃飯吃菜的，怎麼會有少女的血就不同這種事情呢。”慕言就說道。
她要表現的很明確，因為這事情就是這樣的，如果不說得很清楚明確的話，軒轅灝一定會在背後偷偷的調查這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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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慕言也能明白軒轅灝的心情，若是這藥方真的有效果的話，她也想要幫助軒轅灝試一試，慕言是這個世界上最希望軒轅灝活著的人，只是慕言還是心軟的，就算是能試一試，她覺得自己也一定是下不去手的。
不過軒轅灝能做到，他心善，對人對百姓都是和善的，但是他希望生活下去的心情更加的迫切，在這種迫切下，他對自己都能下的去手，何況是對別人了。
軒轅灝輕輕地應了一聲，似乎不想要再去提這事情，慕言也不多說，只要是軒轅灝不想這個辦法，自己總是能想到辦法救軒轅灝的。
中午的時候，軒轅灝將董江叫了過來。
上次狩獵比賽的時候，軒轅灝竟然是帶著蔣越去的，並沒有帶董江，這讓董江在心中有些難受，他迫切的想要得到軒轅灝的信任，並且是要在就蔣越之前的，蔣越這個人不是很喜歡奉承誰，也不喜歡摻和到皇宮中來。
但是這不代表軒轅灝不會信任他，不會重用他，若是軒轅灝重用了他，他也很想要幫助軒轅灝，那就沒有董江什麼事情了。
這次軒轅灝將董江叫過來，董江的心中簡直是很高興的。
軒轅灝先是喝了兩杯酒，接著就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近日京城關於少女失蹤的事情，董先生你可是聽說了？”
董江點點頭，接著話說道：“聽說三皇子殿下的小妾孫氏的父親因為這事情還被官封五品。”
這事情隨便的說出來也不算是什麼，董江和軒轅灝都沒有在意，軒轅灝接著又喝了一杯酒，緩緩地問道：“董先生，您行醫那麼多年，可是知道，這少女的血泡澡是不是真的能延年益壽？”
董江聽見軒轅灝這樣問了之後，瞬間就明白了軒轅灝是什麼意思了。
軒轅灝原來是看上了這個藥方，但是董江這人不算是什麼好人，卻也知道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什麼事情能說什麼事情不能說。
特別現在軒轅灝的身邊不僅僅有懂得醫學知識的慕言，還有蔣越在身邊，有這兩個人，他一定不能說謊，不然被拆穿了之後，那日子就沒有的過了。
本來現在軒轅灝都不相信自己，自己再搞這麼一出，那必然是要死的。
“那是不可能的，殿下您要知道，少女的血同我們並沒有什麼不同，甚至使用的不好，還能造成血液不融合形成新的疾病。”董江就說道。
軒轅灝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後點點頭。
傍晚，蔣越就被軒轅灝傳到了院子中，軒轅灝先是同中午一樣的喝兩口茶，就裝作漫不經心的問了問蔣越是不是知道關於少女的血的這個事情。
蔣越同董江的智商是不相上下的，甚至比董江還要聰明，也說了一樣的答案，軒轅灝也仍舊是點頭，接著什麼都沒有說，將蔣越也清了下去。
這事情似乎已經有了定論，少女的血的這個事情確實不是真的，，並且是有些難度的事情。
軒轅灝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突然就有一絲心酸，他本來對這事情還是抱有一些希望的，但是現在真的是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如果只是慕言的話，軒轅灝不相信也就算了，若只是董江的話，軒轅灝也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的，但蔣越都說了，就說明這事情已經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也許真的有一瞬間，他曾經很是相信。
什麼方法他都願意試一試，如果可以的話。
深夜，慕言靜靜的站在窗前，芽兒走進來的時候，給慕言準備了水，想了想就問道：“姑娘，那個事情是真的沒有可能嗎？若是可以的話，你們想一想辦法，改進一下，殿下不就有救了嗎啊？”
慕言轉頭，芽兒好像是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分了，就乖乖的準備退下去。
這時候慕言就對芽兒說道：“芽兒，你是天下的百姓之一，我且問問你。若是真的有這樣的一個機會，你會願意你的天子傷害少女嗎？”
她也算是少女了，少女的血？少女的身體？這些東西是多珍貴的？她想了想就覺得全身不寒而慄，趕緊就搖搖頭。
“就算是去死，我也不想要受到折磨，那樣的折磨，我寧願自己馬上就去死。”芽兒就說道。
只是她馬上就說道：“可是殿下不同，他是太子，是天下人的主人，就算是這樣做，也是有人願意的。”
慕言輕輕地一笑，就道：“我都不願意，這天下還會有人願意嗎？再說這真的只是一傳說，不是真的，芽兒你相信我，若是有什麼辦法，我是真的很願意給殿下嘗試的。”
芽兒點頭，慕言能同自己說到這些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人家是太子妃娘娘，自己是小丫鬟，這事情本來就不是應該讓自己多管閒事，自己已經說道這裡了，若是再說下去就有些過分了。
芽兒最後說道：“娘娘，您好好休息。”
說完之後就緩緩地退出去了。
慕言點頭，心中卻沉重的不行，軒轅灝問她這個問題的時候，她是沒有告訴任何人的，但是現在芽兒知道了，芽兒能知道，只有媛媛告訴她，那麼媛媛知道了就是蔣越說的，蔣越知道了，那就只能是軒轅灝去問了他。
看樣子軒轅灝是真的動心了。
這古代的皇上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迷信的，這事情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但是軒轅灝若是不相信的話，定然是要在私下試一試，她現在能做的就是要阻止這事情，不能讓軒轅灝嘗試。
這事情不僅僅是傷害別人那麼簡單。
梁王做了，皇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嚴格來說，這事情還是成為了梁王和皇上之間的鴻溝。
若軒轅灝也做了，被皇上知道了可怎麼辦？
皇上會想他軒轅灝為了保住自己的去傷害天下百姓的命。
那之前在狩獵場的時候，軒轅灝建立起來的悲憫慈悲的心的那個形象，也會在皇上那邊瞬間的坍塌。
慕言有些時候想，這古代的皇上也真的是，對自己的孩子都那麼的兇殘，一點小事情就不喜歡了，甚至能影響一生。
那對這些皇子也蠻艱難的，一點都感覺不到自己的父愛，並且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博愛的人。
就是因為這一點，所有的人現在都寸步難行。
她是不是要去找軒轅灝，在暗中提醒他一下，只是他找了那麼多人問，卻都沒有告訴慕言，就說明軒轅灝也知道慕言一定會生氣，他就不會在慕言的面前表現出來自己很想得到那個藥方，那麼慕言的暗示他就算是聽懂了，也會裝做聽不懂的樣子。
慕言頓時就覺得有些難受，在這條路上，她走的筋疲力盡，完全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
只是有些時候想一想，如果有一個機會，傷害別人能給自己增加壽命，她要不要嘗試？她知道自己必然是不能的，因為在這裡住著也沒有多順心。可是她不做不代表別人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