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織對這笑感覺到毛骨悚然,快速退了出去。
“寒兒,這些年來你辛苦了。”顧家霖嘆了一口氣,將顧嘉寒從地上扶了起來。他近些時日鮮少去後院,更是自從髮妻亡故,就再不願進那個院子睹物思人,沒想到竟然讓自己的嫡女被苛待至此。
顧嘉寒站起來身子,搖了搖頭:“沒有,姨娘待我極好的。”
“你就是太良善了才會如此,罷了。”顧家霖從腰帶之中拿出了一個荷包,遞給顧嘉寒:“拿去置辦點珠寶衣服,我顧家霖的女兒面聖選秀,怎可如此寒酸。”
顧嘉寒倒也不作假,直接把銀兩接了過來,甜甜的看向顧家霖:“謝謝爹!”
有了這袋銀子,就可以好好兒的給自己置辦一下了。
顧嘉寒跟顧家霖叩了謝,就從顧家霖的書房之中出來,此時沈織應該已經閉門思過了。她現在覺得天空真是一片清朗,舒展了下身子,臉上浮現明媚的笑容。
“小姐。”葛葉在她耳邊悄悄的說道,“您為什麼不要我接著說,本來不就是沈姨娘對不住您。”
顧嘉寒覺得此時渾身輕鬆,一面前行一面對著葛葉說道:“爹不想罰,縱然我說了又有什麼用?”
“老爺不是向著您麼……”葛葉不懂這個道理,皺了皺眉頭,“怎麼會沒有用。”
顧嘉寒敲了敲葛葉的額頭,嬉皮笑臉道:“傻丫頭,什麼事情不能看表面的,爹縱橫官場這麼多年,什麼樣的陰謀詭計沒有見過,怎麼會聽信沈織。所以就算是聽信了,也是爹故意為之。”
葛葉恍然大悟,覺得自家的小姐自從落水回來,變得越來越聰慧,以前總是受人欺負,她看著直心疼,不過現在可是好的很多了。
“走吧,把銀子收起來。”
“嗯!”葛葉重重的點了點頭,一路小跑跑了過去。
……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顧嘉水將房間之中的物品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拿著手中鞭子重重的抽打地上的奴僕。
所有人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只能任由顧嘉水生氣打罵。
“這個顧嘉寒,竟然能讓孃親禁足一月,她何其能耐?!”
疊翠湊到她的跟前,煽風點火的說道:“不止這些,大人還給了那丫頭碎銀子,讓她去好生挑選衣物……您知道的……以前人人都說大小姐生的比您豔麗,這要是打扮起來……小姐您的選秀……”
顧嘉水聽到這些話已經站不住腳:“荒唐!本小姐哪裡不如她!她這種下賤慣了的丫頭,也配和我比……”
疊翠扶住了顧嘉水,輕聲說道:“這種事情,還是從長計議的好,大人已經重視到大小姐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在這個時間上去找事,讓大人聽到了不好……”
“疊翠,我該怎麼辦……”顧嘉水拉過疊翠的手,眉間蹙著一臉焦急。
“您先在這兒好好的,等我再去探探訊息也不遲。”
“好,好……”
顧嘉水心裡實在是氣不過,踹開了地上一種的下人,嚷道:“都給我滾出去,本小姐看到你們就心煩,狗奴才!”
奴僕忍著身上的痛意慢慢退了下去。
顧嘉寒仔細翻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櫃,空蕩蕩沒有一件看得上眼的,她以前做大小姐的時候父母雙全,下人沒有敢不敬重她的,哪像現在這般模樣。
“葛葉,哪裡的服飾最好?”
葛葉本在打掃房間,聽到這句話停了手上的活兒,輕輕的嗯了一聲:“要說最好……還屬琳琅閣吧。”
顧嘉寒拍了拍桌子,一臉喜色的看著葛葉:“很好,我們馬上就去琳琅閣!”
琳琅閣是這帝都之中最大珠寶衣料商鋪,其中物品可謂是琳琅滿目,於是乎叫做琳琅閣。
顧嘉寒和葛葉兩個人挑的不亦樂乎,爹給的一滿袋子的碎銀,已經夠給自己添上好幾副行當了。
這間琳琅閣不愧名聲在外,說是皇室御用都在這裡定製,光是一個額鈿就要足足五兩銀子,要知道五兩足夠一個人一輩子不愁吃喝了。
只是亂花漸欲迷人眼,她揉了揉眼睛,抬起頭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讓她恨入骨髓的人,就這麼出現在她的眼前,洛岐。
顧嘉寒定了定身子好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大的反應,她現在已經不是洛璃,而是顧嘉寒,現在她還沒有能力報仇,只能忍耐。
“這兒地方不好,我們換個地兒挑。”顧嘉寒牽過了葛葉的手,打算遠遠的躲開這個瘟神。
惹不起還躲不起嘛?
“站住!”
洛岐好像是看到了她有意躲避,就直接橫在她的面前,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她現在是平王妃,自然是傲氣的,她握著顧嘉寒的臉,左右看看,忍不住的說一聲,“真是一個狐媚像!”
顧嘉寒心裡一頓,前世洛岐就是用這麼一張手握住她的下顎,告訴她爹孃離世的真相。她眼眸中隱隱閃過一絲陰狠,抬起頭來卻將眼底的晦色抹開,絲毫不怯懦的看著洛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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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說笑了,青天白日,王妃娘娘還想打劫不成?”
“你也知道我是王妃娘娘,見了我你是什麼態度?”洛岐瞥著顧嘉寒,一臉不服氣的模樣。
“不平白礙您的眼罷了,臣女這就換一處兒去。”說完她笑了笑,正準備挪開。
哪知洛岐又擋在她面前,偏著頭打量打量她一身上下:“你知不知道這是哪?這可是琳琅閣!哪是你一個順天府的野丫頭進的來的。”
顧嘉寒不住冷笑,眼睛直視洛岐:“敢問王妃娘娘出自何處,哦,想起來了,是那個叛國的洛府嗎?曾經的尚書令大人的庶出女兒?”
她咬重了庶出二字,輕笑時猶如春風化雨:“按出身來說,您不見得比臣女尊貴呢。”
說罷,她看了一眼氣的跳腳的洛岐,心裡倒是沒有太大的感受,比起洛岐現在的憤恨,遠不及她心中恨意的千萬分之一。
好在她現在也有順天府做靠山,女子出嫁最重莫過於孃家,這是洛岐自己把自己的後路給斷絕的,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