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炙痕跟助理安排好了工作之後，就自己驅車到了警察局。
他覺得現在的心情跟上次去撈人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上次是因為爺爺要去把這個人帶回來，跟這個人本來是誰關系不大，現在，他心裡莫名有了些別的情緒，他想看看那個牙尖嘴利，脾氣火爆的人進了警察局會怎麼樣？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他笑著搖了搖頭，心想也沒有什麼不同，都是為了爺爺……這次頂多加一個墨父。
程炙痕相信他擔心爺爺的心情跟墨父擔心墨笑的心情一樣的。
助理早就接到吩咐，提前打電話到警察局疏通了一下關係，所以程炙痕幾乎沒受到什麼阻攔就被帶到了墨笑面前。
途中這個年輕小警察對他還十分熱情，大意是警察還靠著他們上交的稅討生活呢？誰會得罪有錢人呢？
“程總，裡面那個姑娘跟你是什麼關係啊？她真的賣假的保健品啊？聽說之前還上過熱搜呢！沒想到跟你還有關係啊？”年輕的小警察喋喋不休。
程炙痕突然停下來，轉頭跟他一笑，冷靜地說：“小夥子，吃公家飯的不要這麼八卦，知不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小警官莫名一寒顫，閉上了嘴。
其實程炙痕就是被他吵得煩，隨口嚇嚇他而已。
程炙痕看見墨笑的時候，她正坐在審訊室裡，只有兩個人。
偌大的房間除了白慘慘的天花板之外，只有中間一張桌子，一端坐著被審者，一端坐著警察。
看起來很可憐。
灰暗的空間使墨笑的臉色也失去了幾分活力，程炙痕這個時候才發現，她還是潑辣一點好看，而不是現在，等著警察問一句答一句。
程炙痕表明了自己的來意，警察點頭：“我們也問不出來什麼，這個小姑娘一直跟我們繞彎彎，就是不願意有用的提供資訊，你去跟她聊聊吧。這麼不配合我們也沒法放人啊！”
程炙痕瞭然，走進審訊室，坐到墨笑對面。
他清晰地看到，墨笑看見他走進來的時候眼裡閃出的喜悅，不知道為什麼，他心情有點變好了，也沒有剛來警察局時感受到的沉悶。
“他們說，什麼也審不出來？沒想到你嘴還挺硬的嘛！”程炙痕先開口。
墨笑一愣，隨即道：“你來做什麼？我爸爸還好嗎？”
不關心自己什麼時候能出來，反而懷疑自己爸爸在程家會過的不好？
程炙痕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是會虐待長輩的人？”
“呃……不是……我就隨便問問。”墨笑莫名其妙，不知道哪裡又得罪了這位，只有低頭認慫。
“你是來撈我的嗎？”墨笑突然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程炙痕。
程炙痕不自然地避開了她的視線。
“我是來探究真相的。如果這些事真的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麼不把真相說出來？”程炙痕冷靜地問道。
墨笑翻了個白眼：“我早就說了我賣的藥肯定沒問題，但是他們不信，還硬要我藥的來源，代理商……這些事情我說出去了，以後人家肯定不跟我合作了……”
程炙痕心裡氣急：“你就一張嘴，一張一合就說你的藥沒問題，你以為警察都是傻子嘛。我現在認真地問你，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些藥有問題？”
墨笑也急了：“我說了我的藥沒有問題！真的！”
程炙痕不是一個主觀的人，比起心中那些若有似無的感覺，他更相信證據，但關鍵的是，墨笑不配合，這就很可疑了。
“我出門前你爸爸找過我，求我幫你，他很擔心你。我也不忍心看著一個老人為你這麼操心，他一直跟我哭訴你是好人，不會做這些事……”程炙痕循循善誘道。
“所以不管你有沒有做這些事，我都會把你弄出來，我爺爺也需要你……我只希望你日後能做到你爸爸說的那樣……”最後一句已經完全是激將法了。
“我沒有！你這是什麼意思！”墨笑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爸爸都相信她，她怎麼認下這麼喪盡天良的罪名？
這是警局，眼前人是唯一能把她弄出去的人……
“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賣假藥，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都來說吃了我賣的保健品出事，我不告訴你們背後的資訊真的是因為沒有了這些渠道，我以後就賺不到錢了。這些藥物代理渠道都是公開的，但要看人脈，現在我把他們賣了，以後誰還找我合作啊！”
墨笑揮手打斷了程炙痕想要說話的動作，接著說道：“但我敢保證，經過我手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沒有問題的，我不止在賣這一種藥，還有別的保健品。這也不是剛開始賣，我做這個有段時間了，怎麼以前沒問題，最近突然大規模爆發出了一群人說吃了我的藥出事了呢？而且我爸爸身體不好，在吃的保健品也是我這裡來的。你看見我爸爸的狀態了，確實身體好了一點，也沒有什麼問題……你……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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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炙痕被墨笑這麼噼裡啪啦一通，腦子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墨笑有多看重她爸爸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如果不是對自己的藥絕對自信，誰會用到自己家人身上？
程炙痕有些驚訝，她不僅只賣保健品，為什麼別的一些藥都沒問題？為什麼偏偏是現在出了問題，保健品還用到了自己父親身上……
程炙痕直覺這裡面還有內情，他向來不是靠直覺評定事情的，但他確實不相信墨笑會做出這種事。
程炙痕認真地跟墨笑說：“無論如何我會把你救出來的，我會把這些情況告訴警察的。”
墨笑點點頭：“謝謝，但我還要呆多久啊？”
“多久證明你的清白就多久出來？”
“啊？那……你替我看著我爸爸一點兒……”
警察在審訊室外透過錄影差不多也把墨笑的話都聽清楚了，程炙痕又跟他們聊了幾句：“希望你們能好好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