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墨笑也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程炙痕確認了這一點，回去讓手下照著另一個方向去查。
“這個保健品的出產商是誰。”
找到了癥結，程炙痕沒有猶豫，拋開了那幾家鬧事的。最近墨笑不露面，在監獄裡呆著，那幾家人也沒法子揪著這個過錯不放。
而且之前也報復了程炙痕，雖然是誤傷，但是對於程炙痕來說，稍稍收拾這麼幾個沒有腦子的，還是非常輕鬆。
“你在背後調查一下，不要驚動對方。”程炙痕看了手下遞上來的報告，耐心看了幾眼，隨後給了指示，“這家保健品的背後肯定是有問題的，手腳動作不要太亂，先跟警方那邊聯絡好，出了問題先向我彙報。”
“知道了先生。”
方向對了之後，這麼一查，事情就清晰了。
保健品的老闆也是查了很久才查到的不對。這人之前也曾多次作案，是個地地道道的反社會分子。入獄後他刑期到了就放出來，結果並沒有什麼用，人一改名換姓，搖身一變反而成了保健品的大老闆。
要說他哪兒來的資金，這背後又是有的查的。
程炙痕沒有去管這個人，只讓手下派幾個私家偵探去盯著，最好是能拍點兒有用的照片。
而手下繼續查，最後查了這家藥廠，發現其中的問題也非常大。
他們這些加工廠都各有各的渠道，藥材也是需要有關部門批審。查到這兒的時候，手下就給程炙痕來了資訊，問他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時機到了，把你查到的有用的都給警方打個包過去，讓他們解決後續麻煩。”
不知道這個反社會老闆有多大能量，居然在審批這方面都能找得到說話的人。不過程炙痕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他只知道，事情結束之後，自己的爺爺就不會天天吵著要孫女兒，而墨笑這個女人就能正大光明的出獄了。
等人出來之後，見到他給照顧的滿面紅光的墨父……那肯定是要再感激不過了。到時候可能還會求著他，告訴他她之前的想法果真是錯了呢。
程炙痕忙活這麼久，總算見到了一點光明，這會兒腦子裡都是些不太健康的思想，手下過來見他，發現人笑的陰測測的，也沒敢多言，低下頭開始做總結，“我把資料都發給了警局，匿名發的，其中資料我也整理了一遍，沒有任何能夠暴露咱們身份的途徑，老闆您放心就好了。”
“哦，”程炙痕不痛不癢的點點頭，“你做事我一向放心。”
手下聽著覺得這口氣不對，再一聽又覺著這句話似曾相識……然後他兀自在那兒自己琢磨了一會兒，程炙痕看他臉色變換個不停，還挺有趣，“想什麼呢。”
手下突然就想到了。
“您，”他小心翼翼的，彷彿聖前揣摩主子心意的老太監，“您要不要去看看墨笑小姐，之前獄長來訊息說墨小姐現在身體好多了，一頓飯能吃上三碗、碗呢。”
“……”
手下說完，就發現程炙痕的表情難看的可怕，他咽了下口水，想起來之前典獄長也是這麼回覆給程炙痕的——您辦事兒我放心。
現在看來的確是挺放心的，自動留了個把柄在他們手裡，給手下過資訊的時候用的還真是自己的私人號碼，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手下把這麼一條“貪贓受賄”的訊息給截下來遞給法院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程炙痕沉吟半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又好了點兒。他這人記仇是真的，不過獄長上次冒犯，這次又主動賣好，他也不是放不開胸襟的人。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去看看。”
程炙痕一副可有可無的樣子。
手下見他恢復正常，松了口氣，連忙應道，“那我這就去安排上。”
“嗯。”
翻看了手下遞上來的資料，程炙痕一目十行的把檔案看完，這些訊息已經送給了警方，他也沒有什麼需要繼續忙活的了。
接下來就只用等訊息。
所以去看望一下墨笑……也是可以的？
程炙痕第二天就接到了申請令透過的訊息。
這個月光是見墨笑，程炙痕就交了不少錢在這上面，絕對讓獄長滿意，而獄長見到他，更是笑的像花兒一樣。“程先生您來啦，墨笑在裡面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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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聽這話就透露出一股子油膩感，程炙痕不著痕跡的撇開了獄長想過來拉他的手，不冷不熱道，“辛苦你了。”
手下不用他說，自然就擋住了獄長想要繼續跟人套近乎的心思，程炙痕眼角一掃，漫不經心的進了探監室，再一次見到了墨笑。
第一眼過去，程炙痕發現，墨笑居然在發呆。
他頓了頓，不動聲色的放低了聲音，坐了下來，安安穩穩的之後，才開口道，“我是程炙痕。”
墨笑一驚，眨眨眼，回過神兒來，她一向大大咧咧的，心思沒那麼細膩，卻也沒像這麼些天一樣，大點聲說話都要注意，現在程炙痕見著她，一點都看不出之前風風火火的影子。
“保健品的事情我已經幫你打聽了，資料已經轉交給警方，讓他們跟進，不出意外，應該過幾日，就會結案。”
程炙痕說完，兩方只沉默了一瞬，墨笑就開口接上了話題，“謝謝程先生……程先生，我能再麻煩您個事兒嗎。”
程炙痕沒有在意，聽她語氣明白她的性格之後就知道了，這女人一旦開口求人絕對不會是為了自己，“什麼事。”
傻子也能看的出來墨笑現今非常焦灼的狀態，不過程炙痕不是主動的人，既然墨笑願意開口，他也就不多問，“程先生，您剛剛說的事我都清楚了，只不過我是在擔心父親，因為我的父親也服用了這家保健品的藥物。”
程炙痕挑眉。
“能不能請您……幫個忙，帶我父親去醫院看看……”墨笑低下頭去，有點討厭自己這副低聲下氣的模樣，不過她還是把話說完，“真的謝謝您了。”
程炙痕這回卻答應的沒有那麼幹淨利落了，“不急。”
——還沒輪到你父親出場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