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兩個年輕漂亮的姑娘站在道路中間吵架，實在太引人注目了，路過散步的人都想留下來看看熱鬧。
墨笑已經轉過身背對蘇雪了，還是早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蘇雪卻覺得墨笑是做賊心虛，畢竟，要不是傍上了程炙痕，憑墨笑的本事，怎麼可能順利解決假藥那個案子？
現在被自己戳穿了，怕非議了？
既然當時敢做那麼下賤的事情，現在就不要怕人說！
蘇雪不依不饒，吼道：“你當初敢做現在就不要怕被人說啊！怎麼了，嘴巴不是很厲害嗎？對啊！事實是無法反駁的……”
墨笑沒有轉身，冷冷丟下一句：“嘴裡積點陰德！”
蘇雪覺得很可笑：“嘴裡積德？你這種人還有德可以積嗎？”蘇雪看了眼坐在輪椅上的爺爺，嗤笑一聲：“也是，是該給老人積點德，都這把年紀了，萬一哪天就過去了呢？”
墨笑轉身瞪著蘇雪。
蘇雪並沒有半分畏懼，反而越說越過分：“你怎麼願意來照顧一個老不死的老頭子呢？因為錢多嗎？”
墨笑還沒有開口說話，爺爺就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面前這個人還這樣說自己的孫女，他氣得眼睛都紅了。
“你是哪裡來的？憑什麼這麼說我的孫女！”爺爺氣到嘶吼。
蘇雪卻笑了，陰鬱郁地說：“孫女？墨笑，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爺爺？你別是窮的沒邊，出去搞傳銷詐騙了吧？”
墨笑低聲吼道：“你夠了吧，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你以為你在大街上罵人是丟我的人，人家拍下來發個影片你跟我明天就紅了，大家看著你這個千金大小姐出口逼人，你以為倒黴的只有我嗎？”
爺爺看見眼前這個女人就不舒服，他不喜歡任何對他孫女不好的人，更別提這種辱罵墨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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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好不容易在孫女的陪同下出來散步，其樂融融，沒想到會遇到這麼一個人，還對著她的孫女指指點點，周圍還圍了一圈人交頭接耳。
爺爺對著蘇雪開始教育：“你這個女孩子怎麼回事！我孫女這麼好的人你怎麼能說她！你講不講道理，你爸媽是怎麼教你的！你有沒有家教啊！”
蘇雪最討厭別人說她沒有家教，這些年，她在蘇家時時刻刻戴著面具生活，就是為了裝出一副乖巧有家教的樣子，現在被這個咋呼的老不死說自己沒有素質，加上他對墨笑的維護，她看這個老頭子愈發得不順眼！
蘇雪盛怒只維持了幾秒鐘，因為她發現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這個老頭子講話條理不清，完全不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反而像個孩子。
輕度語言功能受損，做事缺乏主動性，對某些人或事非常依賴……這不就是老年痴呆嗎？
蘇雪發現了這一點，整個人愈發囂張，她打從心底裡覺得，墨笑就應該跟這些底層人士生活在一起，要不是腦子壞掉了，怎麼會這麼維護她？
“這個老人家裡是不是很有錢啊！不然你怎麼這麼盡心盡力照顧一個老年痴呆啊？是不是就指望他沒幾年好活，忽悠他把家產給你啊？嘖嘖嘖，你這算盤真是打得響！”蘇雪挖苦道。
“你給我閉嘴！”墨笑不介意狗咬狗的醜態，也不介意讓大家看笑話，她已經習慣了這些，但是她不願意讓疼愛她的爺爺平白無故被人侮辱。
蘇雪想針對的只有她，墨笑以為自己只要充耳不聞，離開這個鬼地方，爺爺就不會被人議論。沒想到蘇雪如此窮追猛打……
墨笑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默唸十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才堪堪憋下了這口氣，推著爺爺的輪椅，在爺爺的背上順了幾下：“爺爺，沒事的，我們回家……”
周圍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你說這姑娘看起來乾乾淨淨的，真的是那種人？”
“不好說，你看對面的姑娘兇巴巴的，怕是搶了她的男朋友吧？”
“但是這個姑娘看起來對這個老人挺好的啊！”
“萬一真的是為了錢呢！”
“你們看看那個老人的輪椅，這個牌子我見過，就這麼一個輪椅，要幾十萬呢！外國貨！高科技！”
墨笑一句話都不想再聽，他們知道些什麼？
假藥的風波還沒有完全過去，墨笑不想再站在輿論的中心，也不想再跟程炙痕添麻煩，他幫了自己這麼多，萬一因為私人恩怨連累到爺爺，那真是造孽！
墨笑真的打算忍下今天這個恥辱，轉身離開，周圍圈著的也都是看熱鬧的人，自然不會有人擋著墨笑的路，於是大家默默讓出了一條道路給墨笑透過。
墨笑還沒走出幾步，蘇雪已經小人得志到忘我地步了，她認定了她做什麼墨笑都不敢還手，所以衝上去就對了爺爺的胳膊擰了一下。
這麼多年，在程炙痕的保護之下，爺爺哪裡受過半分委屈，陡然被人掐了一下，手臂上的痛感立馬傳遞到了中樞神經，爺爺脫口而出：“好痛！”
墨笑眼睛都紅了，她都忍到這個份上了，蘇雪往日要是敢跟她說這種話，她早就上前去咬人了，沒想到今天因為爺爺，她的一時退讓竟然還助長了蘇雪的小人氣焰！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helloKitty啊！我當年街頭跟人搶生意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溫室裡呆著呢？
墨笑毫不猶豫衝上去反手就給了蘇雪一個巴掌。
“啪——”聲音之響亮，周圍人聽了只覺得跟打在自己臉上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蘇雪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臉上就又挨了一下！
“啪——啪——”
三個巴掌打完了，墨笑之前被藏起來的怒氣都爆發出來了！忍你是因為爺爺，既然你先動手，就別怪我！
墨笑甩了甩手，冷眼看著她。
蘇雪意識回籠，才知道自己眾目睽睽之下挨了三巴掌，臉上火辣辣地疼，那種刺痛感好像穿過了臉上的皮膚，深深灼傷了骨子裡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