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女子焉有不喜聽夫君情話者?若有,也是冷心斷情之人。
溫存過後,宋恪把霍酒箋擱到椅上。他從塊暗格裡取了兩幅畫,爾後在桌上緩緩鋪開。
畫卷上山水相環,木樨花漫滿綠山,有一女子彎腰拾起她掉落的錦囊,款款柔婉。畫左上方有一句詩:西風不吹顰眉間。七字輕逸瀟灑,讓人直刻心底。無落款,霍酒箋猜是宋恪作的畫。
霍酒箋不知是何人竟讓“神筆王爺”宋恪動筆作畫,便側頭無聲詢問。
宋恪修長的手指撫過畫卷,指尖停留在女子錦囊上,目光柔和,一絲悲慟轉瞬而過,只聽他好聽的嗓音響起。
“畫中人,是我母親。”
“聽人說,她喜木樨花,因為她與.......她與生下我的人的定情地便是在一株木樨花樹下。餘下的,本王一概不知了。”
霍酒箋靠在宋恪身上,分明一對劍眉舒展開來,可她覺得眉緊緊蹙起來了。她一隻手撫過宋恪眉梢,“王爺別顰眉,不好看。”
宋恪展顏一笑,卻是不知真心與否。
“本王何時顰了?不過本王倒希望王妃永遠也別蹙了眉。”
霍酒箋心下一動,鸝音泠泠如燕鶯初啼:“為何?”
宋恪答道:“王妃本就生得難看,若再顰眉豈不是要讓本王嘔吐至死?”
霍酒箋一氣,便潑了桌上茶,賭書潑茶,乃夫妻間情趣也。
“方才王爺還說妾身是大大大大美人的!”
宋恪同情地看了眼地上茶水,恐王妃一個惱怒會弒夫,臉上卻仍是淡定之色。
“本王誑你的。”
霍酒箋愈氣,宋恪忙說:“本王還未說完,本王方才說王妃生得難看是誑王妃的。王妃莫要誤會,要對自己有自信,還潑了本王一壺好茶。”
霍酒箋佯裝方才潑茶之事未發生過,移了木樨畫卷,看向下一幅。
畫卷上落霞孤鶩齊飛,離離芳草連天,黑紅駿馬奔騰而過,一女子駕凌其上,神采飛揚,熠熠生輝。無提字,亦無落款。
遲疑片刻,霍酒箋問:“這是我?”
宋恪點頭,“上回王妃看的是本王防止他人偷看亂畫的,沒想到王妃也去偷看。本王的魅力有那麼大嗎?那麼多人欲窺本王畫作。”
霍酒箋因見了正版的自己而心喜,便沒與宋恪計較。
她一手提畫頭一手託畫尾,細細觀賞起自己。
宋恪立於她身旁,凝眸一同觀賞。
霍酒箋愈看愈喜,自家王爺還不是那麼沒良心,把自己畫的不人不鬼,只是自己畫的王爺也太.......太醜了吧。她心生愧疚,一時躊躇要不要再畫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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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恪聲音從後面響起,“所以,本王這滔天奇冤算澄清了,王妃要不要考慮再作畫一卷,本王絕不會嘲笑王妃的。”
霍酒箋瞬間熄了這念頭,畫他作甚,讓他嘲笑來嗎?但是霍酒箋央不過宋恪閃著星子燦燦的雙眸,只好再提筆作畫。
她蘸了點墨,勻淡散開,玉腕輕轉,玉指翻轉,水墨便映於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