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花明朗服用了昌以草,北慕清就日夜守在他身旁,夜闌人靜淚水漣漣。
花明朗捂住心口吐出一口黑血,用力地抓著她的手,艱難地開口:“阿清,幫我守住,這些日子不准許清棠來看我。”
北慕清心疼地看著他,咬著發白的嘴唇:“又是怕她擔心,王上的傷本也是為了她受的……”
“她喜歡的為兄的當然要竭盡所能。”
“王上,我去請太醫。”北慕清胡亂地擦了擦淚水,起身欲走。
花明朗劇烈地咳嗽起來,面色蒼白:“昌以草藥性太猛,我只是一時不適,何必去驚擾太醫。”
“公主是不會發現的,奴婢小心著帶太醫來為您診治。”
花明朗固執地搖搖頭,死死地握住她的手:“清棠要是知道了又得胡思亂想,明日……明日你帶著我的命令叫她和顧風柳宿眠一同去姜城遊玩一番,阿清你幫幫我。”
這樣讓她們一起相處她也能更清楚自己的心意,最精銳的黑羽軍可以隨時隨地保護著她,況且她本就是不受拘束的性子,江海草木才是她心之所屬。
北慕清用力拂開他的手,失望地退後幾步,帶著哭腔:“北慕清定不負王上所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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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棠這才放下心,掖了掖被子,閉著眼嘆了口氣:“想來你跟在我身邊也不安全,不如同他們一起出去散散心,你照顧清棠我這心裡也自在。”
北慕清整個人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如一攤爛泥無力地倒在冰涼的大殿之內,她的淚水決堤:“王上……王上在逼我走,若是想要我的命就直說。”
“你這青春韶華不該浪費在我身上。”
“酸甜苦辣只有當局者最清楚。”
“可也是旁觀者看的最清楚不是嗎?”
“不必說了,若王上執意要我走不如賜我三尺白綾。”北慕清決然離開,原來這只是我一個人的局,都是我一個人……你也只當我是小丑罷了,我的一片痴心都作枉然……
殿外是淅淅瀝瀝的小雨,北慕清在雨中翩翩起舞,繼而又是癲狂地摘掉髮間的珠簪,捂住作痛的心口,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就是這麼難過,為什麼就連老天爺也在嘲笑我?”
她摸了摸臉上的雨水,手指劇烈地顫抖起來。
“是不是只有遍體鱗傷,你才能清楚能庇佑你的只有我。”
北慕清抬起頭,顧風一身墨黑金絲華服,撐傘的手指早已冰涼入骨。
顧風恨恨地捏住她的下巴:“北慕清,你清醒一點,你對所有感情都是一場死局。”
一句話醍醐灌頂,北慕清頹喪地捶著地面:“我是這局裡死了的人,我能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
顧風扔掉手中的傘,蹲下身將她緊緊抱在懷裡,雨水浸潤了他的頭髮,他埋在她的肩上:“北慕清,你只要回頭,我就是你的生路啊。”
“生路……”
“北慕清,你信我。”
生路與信任本就是相互消磨的東西,她太清楚了所謂生路就是在信任中一點一點煙消雲散之物。
北慕清狠狠推開他,勉強支撐著站起來:“尊卑有別,奴婢不敢高攀。”
顧風的眸子像是化作一把寒刃,他的雙手緊緊攥著,飄零的葉子在他的腳下重重碾壓。
我要你高攀,豈有後退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