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面容格外的嚴肅，一點兒也不像小打小鬧，緊繃著自己的臉，掏出了自己的警察證往秦雨面前一放，沒有一會兒就收了回來，“煩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秦雨被他這樣一板一眼的樣子委實有點兒嚇到了，也不和他有過多的糾纏，便將自己的證件給他看了，沒一會兒那警察就將證件還了回來，秦雨將證件收好，剛擺好姿勢想要繼續往裡開去，不遠處又圍過來四五個警察讓她停下。
“拜託！我只是過來探病的誒！我已經配合你們工作了，你們還想要我怎麼樣？”秦雨被警察們強制性地勒令下了車，雙手抱在自己的胳膊上直揉搓，她憤憤地蹬著腳，抱怨道，“外面很冷的誒好不好！”
“特殊情況，還請您配合一下。陳科！”其中一個年長一點的警官，朝秦雨的身後喚了一聲，她順著他的視線轉過了身，迎面卻來了一張巨大的黑網蓋住了她的腦袋，“你們瞎搞什麼啊！”
“陳科！”那年長的警官呵責了陳科一聲，秦雨被這氣息格外濃重的東西遮擋著，一時之間找不到北，折騰了許久才將這不明物體取了下來，仔細一看竟是一件厚實的制服棉襖外套。
“你不是說你冷嗎？”秦雨大致能猜到這就是陳科了，只是……怎麼看都不太像是一個為人民服務的警察先生！
反倒像一個極喜歡鑽空子的小痞子！
“拿走！我不要！”秦雨喜歡的是詹泰身上的那股氣味，而不是這種味道不對……隨便挑個正常人來都會不喜歡這個外套上的味道吧？！
“怎麼了？！”被嫌棄了外套的陳科反倒一臉委屈地樣子，“你不是說你冷的嗎！？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我們警局的棉襖很暖和的！”
“你是沒嗅覺嗎？！這玩意兒都餿了！”
“你……！”那個被他稱作李隊的警告，剛開口只說了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完一句完整的話，陳科就已經縱身一躍，跳過綠化帶往角落的一個地方奔去。
秦雨看著他的身影，覺得活像一隻不受管教的野猴子，上躥下跳的……簡直沒眼看。
“真不知道這種人是怎麼當上警察的……”秦雨小聲犯著嘀咕，不曾想卻被那長著一副兇相的李隊給抓了包——
“當然是有能力者居之，你很有意見？”李隊的眼眸微微抬起，動作雖緩，但目光犀利的就好像是下一秒就要找她尋仇似的。
“沒有沒有……”秦雨連聲討好，畢竟自己若是想要早點離開這裡去四號樓探望樊申，還是必須要先透過眼前這個李隊的關卡秦雨看他並沒有什麼表示便微微傾下了身子，小心翼翼地試問道，“那麼……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李隊聞言，似乎才從陳科離開了的事實中回過神來，他看似有些疲倦地伸出了兩隻拇指，揉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樑，道：“哦……你只要說說你姓甚名誰，哪裡工作……”
“怎麼搞得跟相親一樣……”秦雨別了彆嘴，自以為李隊聽不見，小聲地又嘀咕了一聲。
李隊整理出了記錄的紙筆，聽到秦雨的這話，手頓了頓，不溫不火地評價道，“你放心，我對你沒興趣……”說完停了半晌，緊接著補充道，“陳科也沒有……”
秦雨：“……！”她怒目看他，這簡直是對她女性魅力的最大的質疑！
“不和你們計較了！你們不讓我進去就不進去吧！老孃我還不稀罕了呢！”秦雨一仰頭，揚手理了理自己的頭髮，趾高氣昂地就要往自己的車的方向走去。
“韓嫂？！”迎面而來的是昨晚上詹泰帶她見過的那張面孔，但他的名字似乎就在自己的嘴邊打轉著，腦子裡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秦雨緊蹙眉頭，深受這種痛苦的折磨，“你……你你你叫什麼名字來著的？我怎麼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這個鬼記性……是時候該去買點核桃補補腦了。”
何君越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秦雨將“何君越”三個字說出來，就連個“何”字都沒有！他的存在感就這麼微餘嗎？！
“算了，不想了！越想腦袋越疼。”秦雨放棄得很快，說完就將何君越當成了陌路人一般與她擦肩而過“韓嫂！你別這樣啊！你再仔細看看我，我是何君越啊！昨晚和詹泰大哥見過的！”何君越拖住了秦雨，十分不甘卻又滿心期待的樣子。
“何先生，你認識她？”李隊的目光轉而看向了才來不久就和秦雨槓上了的何君越，但看到他抱大腿一般不死不休地纏著秦雨，一向不苟言笑的臉上也崩開了一絲裂痕。
“認識啊！這是我嫂子！”何君越點了點頭，依舊沒有鬆開手，反倒抬起腦袋舉目諂媚地看向了秦雨，反問她，“對吧！嫂子！”
李隊對何君越的答非所問有些無奈，便只好給他來個直線球了，“那你知道你這嫂子是來看誰的嗎？”
“看……看誰？！”何君越結巴了起來，立馬直起了身子，在秦雨耳邊小聲說道，“樊申的屍體已經被轉移到局子裡了！嫂子你過來不是看現場的嗎？”
“樊申死了！”秦雨猛地轉過了腦袋看何君越，只見他有些於心不忍地點了點頭，秦雨不敢苟同，有猛地轉了個方向看向了現場最具有說服力的人選——
李隊。
“對，樊申死了。”
“什麼時候的事？！”
“昨晚上的事情。”
李隊的敘述和秦雨的問話重疊在了一起，又恰巧回答了她的問題。
“你別胡說八道，昨晚我們才看他做完手術的！”秦雨捏緊了自己的衣襬，嘴巴上她是這麼說的，可腦海當中怎麼樣也想不起來他們在手術室門口等待的場景。
那段記憶，就像是一串沒有靈魂的程式碼形成的文章一般……一點兒都沒有真情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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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愣了神，而李隊剛好捕捉到了秦雨的這抹異常的神情。
“你想起什麼來了？”李隊下眼皮微不可查地眯了眯，出聲追問她。